天色漸晚,虞泠就直接讓周岩把人都送到自己那兒去。
她報完地址,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周岩聊著天。
“李婉應該和你說過簽約環星的事情吧?”
“說過,期待和你們的合作。”
“環星也同樣歡迎你們的到來。”
兩人的聊天句句都透露著兩個字:
官方。
而後,便是一路無言。
眼瞅著周圍的建築越來越熟悉,馬上就要到家了,虞泠抓住機會故意問:“你和秋秋是……”
她話說一半,故意留下非常大的遐想空間,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周岩,看他是什麼反應。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周岩私心是很想告訴虞泠他和秋秋的關係的。
但是理智提醒他,他不應該不經過秋秋的同意就把他們的過去告訴她的朋友。
分彆三年,日複一日的思念和悔恨早已磨去了他不合時宜的莽撞。
周岩苦澀一笑,說:“你還是等秋秋醒來以後自己問她吧。”
虞泠聽後撇了撇嘴,也沒再追問下去。
很快,車子到達目的地。
“謝謝你了周哥,今晚麻煩了。”
周岩搖了搖頭,“沒事,快點兒上去吧,天氣涼。”
“那你呢?”虞泠把車鑰匙遞給他,“要不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我這兩天用不到車。”
周岩拒絕了,“不用,我朋友已經在來接我的路上了。”
虞泠輕輕地‘哦’了一聲,也不強求,“那好吧。”
她正準備邁開腳步,卻掃到了程素秋身上披著的西裝。
“周哥,衣服……”
“讓她披著吧。”
周岩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融入了無邊夜色中。
虞泠的話還未說出口,隻能湮滅在夏夜涼爽的風裡。
好嘛,本來還想問問周岩,他的那個朋友是不是池燃的。
虞泠一直覺得自己欠他一個當麵的道謝。
但周岩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而且眼下的時機似乎也不太適合。
程素秋大半個身子懸在外麵,像是快要仰過頭栽到地上去。
虞泠歎了一口氣。
算了,還是先把這個傷心的醉鬼安頓好再說吧。
虞泠扶著程素秋緩慢地上了樓。
.
周岩點了一根煙,他蹲在花壇邊等待著池燃來接他。
夜晚、神情頹廢、獨自抽煙的男人。
這三個形容詞疊加在一起,周岩覺得他好像是一個可憐的無家可歸的人。
他和程素秋的第一次見麵,源於池燃。
那個時候程素秋在一家雜誌社工作,而周岩則是已經和池燃在圈裡征戰了兩年,快速奠定了自己的位置。
雜誌社和池燃有拍攝合同,周岩作為經紀人去談具體合作事宜,雜誌社派出的則是程素秋。
第一次見她,周岩就覺得:這小姑娘適合在娛樂圈混。
她看起來柔柔弱弱,可說起話講起道理來卻是頭頭是道,乾練颯爽。
當一個女人同時擁有美貌和智慧,那麼男人被她吸引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們兩個人中,先動了心思的人是周岩。
他苦追三年,程素秋這座冰山一天一天地被感化成一汪柔軟的清泉。
但先退卻的也是周岩。
程素秋二十五歲那年,他二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