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時,趙姨娘和楚若涵匆匆趕到。
趙姨娘看到寶玲的慘狀,心中暗自一驚,侯夫人還真是狠辣,怎麼把人打成這樣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輕聲勸道:“夫人息怒,府中就你我二人,侯爺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納了就納。”
顧母一聽,怒目而視,這個死肥豬,搶了她的掌家之權,如今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她自己得不了侯爺的寵,就想納個人進來,礙她的眼。
安陽侯冷哼一聲,“你還不如趙姨娘大度。”
顧母被這話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時語塞。
楚若涵看著寶玲那雙,被拔掉指甲的手,上一世,她也嘗過這十指連心之痛,仿佛再次穿透身心。
轉頭問道:“父親想要給寶鈴一個什麼名分?”
安陽侯剛欲張口,顧母便搶先道:“名分?一個賤婢還想要什麼名分?也就配當個通房丫鬟。”
趙姨娘卻在一旁添油加醋,“通房身份太低了些,怎麼著也要是個妾室呀,侯爺的後院許久未進新人了。”
安陽侯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那就讓她做妾吧。”
楚若涵又接著道:“她畢竟是我的陪嫁丫鬟,身世清白,就算是妾也要是個良妾。”
寶玲聽聞此言,雙眼放光,還是小姐心疼她。
“良妾?絕不可能!一個賤婢,能入府為妾已是天大的恩賜,還妄圖良妾之位,簡直癡心妄想!”
顧母的臉漲得通紅,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安陽侯剛剛平和的臉色,又瞬間陰沉下來。
“本侯的決定,何時輪到你在此多嘴。這寶玲乖巧溫順,本侯心意已決,她必須是良妾。”
這些年也是太過縱著她了,如此的善妒,他不過是寵幸了一個女人,就能把人打成那樣?
顧母氣得在原地直跺腳,她惡狠狠地瞪著寶玲,“你這狐媚子,定是施了什麼妖法,才蠱惑的侯爺如此。”
寶玲瑟縮在一旁,不敢言語,但眼中卻隱隱有一絲得意。
楚若涵見狀輕聲道:“母親,寶玲自幼在我身邊,我深知她品性純良,您這般反對,莫不是有失主母風範?”
王嬤嬤見此情景,趕忙道:“侯爺,夫人此舉也是為了侯府的顏麵著想,這寶玲做出此等醜事,若輕易給了名分,日後府中的規矩可就亂了。”
“夫人從前是個賢惠的,都是她身邊之人慫恿,才做出這等子事。”趙姨娘在一旁假意勸解,卻又同時挑撥。
“依我看呀,應該把王嬤嬤送到莊子裡去,讓夫人離開這刁奴。”
顧母一聽,頓時大怒,手指著趙姨娘罵道:“你這賤人,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挑撥離間。”
趙姨娘卻仿若未聞,隻是微微低下頭,雙手不安地揪著衣角,雖不言語,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被欺負了卻不敢吭聲的模樣。
安陽侯眉頭緊鎖,滿臉厭煩與疲憊,他凝視著顧母,記憶中那個溫婉賢淑的枕邊人,似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