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套冒充計劃雖然最初是由多蘭提出的,但它的完善是許多人群策群力的結果。
“真理聖堂”的存在讓溝通變得前所未有的高效。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做的事情、熟悉的領域,他們可以對此提出極具價值的建議。
比如佩吐溫此刻故作嚴肅的樣子就是妮可·錫蘭教給他的。
妮可當時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財富,尤其是遠超自己能力範圍的財富,時間久了,必然會激發人們心中的貪婪。”
“那些服務於鎏金俱樂部的人,他們不可能人均潔身自好,不犯下任何錯誤。”
“我認為——他們犯錯才是正常的現象。”
“所以你隻要做出一副‘你們乾的好事我都查清楚了’的樣子,心裡有鬼的人就會本能地害怕起來,不敢去懷疑你的身份。”
事實證明。
妮可的思路完全正確。
鎏金俱樂部裡的人確實沒幾個好貨。
他們基本都犯錯的邊緣打著各種隱晦的擦邊球。
當佩吐溫用低沉而嚴肅的聲音說出“你們就沒什麼想向我坦白的?”這句話之後。
很快就有人頂不住壓力,滿頭大汗地走到佩吐溫麵前,鼓足勇氣,緊張地開始道歉
“大人,我錯了!”
“我不該向俱樂部成員隱瞞他們的投資額度上限,不該私聯外人,籌集資金……但我隻截取了萬斯·沃倫還有其他3個人的額度,總共隻有1500金幣,我很快就會把這些錢退回去的!”
“求您饒我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佩吐溫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在來之前已經知道了鎏金俱樂部的事情。
同樣也聽培特他們告訴了自己,有關盧恩·蒙格幕後的各種隱秘。
按照原本的劇本。
他的任務是在這場戲裡拖到“國王”和“大主教”帶人趕來,對方一番義正言辭的指控,然後他就麵如死灰地供認不諱,被嚴密控製然後帶走就行了。
這怎麼還有人主動跳出來加戲呢?
佩吐溫還真沒聽懂,對方所謂犯下的“錯誤”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又沒法開口問。
他現在可是盧恩·蒙格,這些事情他應該一清二楚才對。
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隻從鼻子裡擠出了一聲低沉的“嗯”,然後繼續表情無比嚴肅地盯著給自己道歉的對接專員馬丁。
馬丁——也就是那天曾經接待了蓋爾和米蘭達兩人的那位對接專員,小心翼翼地觀察,感覺“蒙格大人”儼然沒有放過他的樣子,頓時就更慌了。
汗流浹背。
他隻好顫聲繼續道
“那個……大人,對不起,我說實話,我……我,我私自截取的不止萬斯·沃倫那幾位成員的額度,總共是5000枚金幣,其中我賺的那部分,我一枚銅板都沒敢花,我全都藏在了自己家裡床後麵的牆壁裡了。”
佩吐溫還是沒聽懂。
好在,他有足夠多的“場外援助”!
把對接專員馬丁認錯的話轉述到真理聖堂裡,很快就有人給他進行了解釋
“這還不簡單!”
“俱樂部成員的額度上限可能是1000枚金幣,但這個家夥會告訴對方,你的上限隻有200金。”
“這不就被他給私自截下了800金的操作空間出來?”
“馬丁可以借此去聯係那些在王都搞二度集資的中間商們,從他們手裡拿到現金,以那位被蒙騙的俱樂部成員的名義,將這筆錢投進鎏金俱樂部裡!”
“從賬目上看,這樣操作沒有任何問題,隻會顯示那位俱樂部成員投資拉滿了1000枚金幣的額度,但實際上其中8成的收益都被馬丁偷偷截取走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