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當即張大了嘴巴,呈現了O型!
“哦對對對!”吳公立馬點頭,猛地一拍大腿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這些天右丞相府都在乾什麼?”
李斯斜睨了吳公一眼,你這種智商,也是真夠捉急的。
“不對啊!”吳公似乎反應了過來,他看著李斯道:“老師,我查過他們啊!”
“右丞相一脈的人,最近一段時間很消停,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坐山觀虎鬥。”
“他們應該沒有參與進來吧……”
李斯覺得跟吳公聊天有些費勁,不過還是解釋道:“我就問你,你們輸了,對誰最有利!”
“誰是利益最大收獲者?”
“扶蘇嗎?”
“這個固然是,因為你們雙方上了賭桌,大家一較高下,贏得一方自然會拿到所有賭注。”
“可你沒有想過,圍觀賭桌的人群中,如果有人出老千呢?”
“我們倒台了,他們之中誰會是既得利益者呢?”
“右丞相府!!!”吳公總算想明白了一切。
李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我雖然沒有參與任囂的布局,但從任囂這人的性格來看,算無遺漏才是他做事的基本。”
“那麼在算無遺漏的情況下,你們還是失敗了。”
“那就要從兩點上來分析。”
“第一點,扶蘇手中的糧食遠遠超乎了你們的預料,而且他躲過了所有眼線,秘密存儲了起來!”
“第二點,全國糧食的儲糧,還有各地郡城內的糧倉,這些的總量,你們沒搞清楚。”
“也就是消息的來源有問題!”
李斯這時候,端起茶杯,目光悠悠的開口道:“而這部分的信息,我們主要來源於兩個地方,一個是治粟內史鄭果提供的。”
“一個就是禦史那邊提供的消息!”
李斯放下了茶杯,看向了吳公道:“去查一查馮家的那個小丫頭吧!”
“我懷疑是她那裡出了問題!”
吳公身軀微微一顫,腦袋飛快的運轉下,終於是理清了這複雜的關係。
“老師,您是說,當年那個咱們撿回來的小丫頭,她故意傳遞假情報給我們??”
李斯點了點頭,起身就走道:“去查一查吧!”
……
右丞相府。
書房內,馮吉正在認真的研讀著李斯的《諫逐客書》,桌子上還放著李斯生平的各種典籍。
馮吉看的很認真,坐姿挺拔,神色嚴肅。
仿佛現在上課的三好學生般,體現出一種上進,自律,專注的精神狀態。
這是從未在外人麵前展現過的一幕。
馮吉放下了竹簡,拿起毛筆開始認真的書寫起來。
鹹陽城最大的奴隸主,其實是由王家在背後支持的,而王家的主事人……
馮吉將心中的所想一一記錄下來,然後反複閱讀,最後找到切入點。
借力打力也好,推波助瀾也罷,隻要能將敵人擊倒,那麼就是可以被采用的好辦法。
夜色漸漸地深了。
油燈忽閃忽閃的,在房間內時不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一般人早就耐不住寂寞,在這種枯燥的複盤中,時不時的會出現走神,亦或者伸伸懶腰,活動下筋骨。
可馮吉沒有。
他就宛如一個機器人般,一會看看,一會寫寫,樂此不彼。
直至。
馮吉看完李斯所作的各種文章,這才露出驚歎之色道:“不愧是我大秦最有才能的宰相!”
“哪怕我的大父也是遠遠不及啊!”
馮吉揉了揉手臂,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摞紙張,看到了行省製度的各種描述。
然後。
詩詞歌賦…...
忽然。
馮吉看到了那首扶蘇為王若楠寫的詩詞,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美~
真的好美~
馮吉下意識的開始搖頭晃腦,吟誦了起來。
直至過足了吟誦詩詞的爽感。
他又看向了那雜交之術,還有二十四節氣,直至最後的糧價戰的所有經過。
馮吉越看越是心驚,直至最後整個人都有些呆滯起來。
這……
這扶蘇是天選之子吧!
他腦袋是怎麼想的?
隻要是針對扶蘇的計策,最後都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癢的失敗了
在這過程中,還逐漸把扶蘇送上了最接近那個高度的位置。
馮吉啞然失笑。
他隻是稍微推波助瀾了一下,這事情就超乎了他的預期,朝著比他想的更好的結局發展。
正在馮吉驚歎扶蘇此人不簡單的時候,屋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