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在座幾人的不斷聯想。
屋子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了起來。
徐福也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在那低著頭跪著。
過了好一會。
秦始皇看向徐福的態度變了,很是關心的道“徐愛卿,怎麼還跪著呢?”
“跪著多辛苦啊!”
“快快起來!”
徐福一怔,內心突然翻江倒海般,雙眼一紅,有些濕潤起來了。
多久了。
這是多久陛下沒有喊過他徐愛卿了。
這種感覺,這種稱謂中的關切!
徐福瞬間淚奔了!
“陛下,微臣不辛苦,微臣跪著開心!”
秦始皇親自將徐福攙扶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感慨的道“沒想到徐愛卿默默的為我大秦付出了這麼多!”
“好樣的!”
“不愧是朕選中的人!”
“你繼續整理上次出海所得,務必將出海的各種細節還有經曆,儘可能詳細的描述出來。”
“最好能夠編撰成書,名字朕都替你想好了!”
“就叫徐福航海記!”
“朕接下來會根據你寫的內容,逐一研究,為打造我大秦海上艦隊而做準備。”
“這一次,咱們要做足了準備,再來一次出海航行!”
徐福熱淚盈眶,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始皇。
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發現是真的後,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徐福後退兩步,深深的作揖道“陛下,這次微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為您找到長生不老藥!”
“找不到,微臣就不回來了!”
秦始皇笑著揮了揮手道“長生不老藥先不急,等過些時日,朕會給你需要尋找的東西,隻要能找到這些東西,朕保證徐愛卿你下輩子衣食無憂!”
徐福雖不清楚要找什麼,但無論是什麼,他都要拚出命來去尋找。
因為這是他唯一一次能活下來的機會。
“陛下放心,微臣必當竭儘全力,在所不辭!”
“好!”秦始皇露出大喜之色道“徐愛卿,那你快些回去準備一下,好好編寫徐福出海記吧!”
“諾!”
徐福激動的離開了。
屋子內的幾人卻是並沒有如同徐福般這麼激動,而是一個個皺著眉頭沉默著。
秦始皇看向自己的這幾個老將軍,他神色凝重的道“諸位,朕本以為統一六國後,這天下就是我大秦的了!”
“可如今才明白,原來我大秦也隻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諸位,屬於我們的時代還沒有結束,朕希望爾等能夠像當年一樣,隨朕一起同心協力,力挽狂瀾,掃平一切障礙,讓我大秦再度走上一個新的台階!”
王翦等人紛紛起身,一個個眼內透露出滔天的戰意,朝著秦始皇齊齊一拜道“老臣願意再度披甲,為我大秦征戰四方!”
秦始皇舉起酒杯,十分豪邁的開口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王翦等人也是舉起酒杯,一個個精神矍鑠的大聲念出了下一句“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
上郡。
軍營大帳內,一位長相雄偉,虎背熊腰的中年將領,正拿著毛筆在紙上書寫著什麼。
在一旁,還有一個身穿錦衣的儒生,正欣賞著中年將領的毛筆字。
筆走龍蛇,洋洋灑灑,不一會就寫滿了整張宣紙。
錦衣儒生下意識的開口念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好詩詞!”
“老師的楷體字是寫的越來越精妙了!”
錦衣儒生拍手稱讚。
這中年將領正是蒙恬,他自從領兵北擊匈奴以來,已經在北方駐守兩年多了。
此時,蒙恬一臉擔憂之色的道“你確定我父親的舊疾更加嚴重了?”
錦衣儒生名叫童風,點了點頭道“是的,雖然拜訪老將軍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可我在一些經常出入府上的郎中口中得知,老將軍舊傷複發,又感染了背疽之毒。”
“背疽之毒!!!”蒙恬雙目一凝。
竟然是背疽之毒!!
蒙恬扔了毛筆,再無一絲雅興,而是有些遲疑的問道“我阿弟知道嗎?”
童風搖搖頭道“這個不清楚。”
“不過想必也是知道的,畢竟蒙上卿也是一個心細之人。”
蒙恬有些擔心,想要立馬回都城一趟。
可他前幾日剛剛收到了父親的密信,讓他三年內不得回都城。
這……
蒙恬焦急的在營帳內來回踱步,若是此時不回去,他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的父親了。
可沒有陛下調令,私自回都城。
這可是死罪!
父親可能就是意識到這一點,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才會讓他三年內不得回去。
為了就是防止北方不穩。
這該如何是好?
童風見蒙恬心急如焚,勸慰道“老師,應該以大局為重。”
“學生雖然剛從都城過來,可也清楚如今都城內,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
“您如今已經是坐鎮一方的大將軍,切不可因為父子之情,而壞了家國大事!”
蒙恬停止了踱步,歎了口氣道“知道了。”
“我知道事情的輕重,你不用勸我。”
童風這才鬆了口氣,抱拳道“老師,我剛剛來到軍中,可有適合的差事交給我?”
蒙恬點了點頭道“你就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親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