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館開始書寫了起來,隻見他寫道“愚民使民眾愚昧無知,思想單一,隻知順從。”
“弱民刻意保持民眾力量的弱小。”
“疲民為民尋事,疲於奔命,使民無暇顧及他事。”
“辱民一是無自尊自信;二是唆之相互檢舉揭發,終日生活於恐懼氛圍中。”
“貧民除了生活必須,剝奪人民餘銀餘財,讓其人窮誌短。”
王館寫完之後,吹了吹墨水笑著道“老夫還是看著這幾句話順眼!”
“沒錯,沒錯,還是這幾句話實用!”李斯也是連連點頭。
王館深吸了一口氣道“那麼接下來,咱們就討論一下如何在商鞅的治國理念上,再度推陳革新,為我大秦繁榮昌盛,再度奠定百年基礎!”
“好!”李斯來了精神。
吳公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兩人,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這
這特麼就這樣換思路了。
吳公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凡事隻要關乎到自身的切身利益,那麼就是大事。
其餘都是小事。
而這馭民五術,可是直接關乎到大秦所有王公貴族們的命根子,也決定了他們是否還能享受榮華富貴,作威作福下去。
所以。
在吳公說出扶蘇的政策即將影響到這些的時候,王館和李斯齊齊的改變了原有的想法。
李斯似乎猜到了吳公的所想,絲毫不尷尬的開口道“我們換一種思路。”
“在這馭民五術的基礎上,技能保持原有的政策,也能得到大家的擁護。”
“這就好比一種平衡,始終讓大家有事可做,但又感激涕零,我們需要打一巴掌給一個棗吃。”
“隻要不是跟以前一樣,根本不管奴隸的死活,也不管農夫的生活就行。”
王館雙眼一亮道“沒錯,這就是老夫想說的事情。”
“我大秦想要繼續強盛下去,那馭民五術就永遠不過時,隻要我等收斂一些,那麼掌握住這個平衡,沒有人再怨聲哀悼。”
“那我們也就不用犧牲太多的利益,從而將自己推入火坑了。”
李斯點了點頭,這個平衡就是今日要談論的重點了。
隻有掌握了平衡,他們才會站穩腳跟,接下來能夠做更多的事情,並且防禦住嶺南府方麵的進攻。
……
南海侯府。
任囂躺在床上,看著冷冷清清的院子,正在發呆。
自從上次當街吐血昏迷後,他就一直臥床不起了。
這些年來,任囂南征北戰,披甲上陣,不曾退縮過一次。
而如今。
每到深夜。
任囂都會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每次想到自己去嶺南府看到的景象。
他就會不寒而栗,然後害怕的不行。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正在快速的崛起,而且正以無人能擋的姿態屹立於大秦的西南方向。
而作為將嶺南地區徹底打下來的功臣任囂,卻是白白做了嫁衣,至今一無所獲。
砰!
任囂握拳狠狠地砸在了床上,他不甘,他不忿,他無力回天……
這時,外麵的老仆聽到了聲響,走了進來喊道“老爺。”
任囂揮了揮手道“沒事。”
老仆點了點頭,剛欲退出去,卻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走了進來。
青年正是趙佗,他劍眉星目,渾身充滿了軍人獨有的氣場,大馬金刀的坐到了屋子裡的椅子上。
“老師,您的身體…”趙佗關切的詢問道。
任囂起身,靠在了床頭上,看著趙佗道“無礙,無礙,倒是你,這些天沒見,去乾什麼了?”
趙佗露出苦笑,無奈的開口道“能乾什麼,平常沒事的時候,養養鷹,鬥鬥雞,買幾個蛐蛐聽聽響而已。”
“陛下如今都沒有見我們,恐怕已經將我們徹底放棄了。”
任囂點了點頭道“何止是放棄,過些時間不秋後算賬,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趙佗點了點頭道“老師,您敗了。”
任囂怔了一下,點頭道“我是敗了。”
“你也不用叫我老師,還是喊我任老吧!”
“不然對你的仕途不好。”
趙佗這次沒有答應下來,而是目光極為深沉的開口道“老師,這些年,我跟著您南征北戰,屍山血雨中都殺過來了。”
“我們豈能在這種地方就一蹶不振,坐吃等死呢?”
任囂沒說話,看著趙佗。
趙佗繼續說“我一直都想做一件事情,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我們什麼都沒有了。”
“我覺得是時候做了。”
任囂看著趙佗雙眼內蠢蠢欲動的神色,歎了口氣道“需要老夫替你做什麼?”
趙佗想了想道“需要老師為我引薦,我要見一下王公貴族們真正的代表!”
任囂雙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