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狀態,已經墮落的很深了。”
“所以,那些屍體是一種考驗?”
許深問道,雖然他還是有些沒搞清其中的關聯。
比如龍老為什麼不親自過來。
“是,也不是。”
“小虎,西方人,安葬王屋山弟子,每一個達成後,都會得到一份禮物。”
“也就是那三個條件...”
“可惜啊,絕大部分人都止步在了王屋山的台階上。”
“他們在尋找山中的寶藏...”
龍老背負雙手,淡淡開口。
“師兄被灰霧沾染,不想讓自己化作怪物禍亂人間,死前特意留下這一份執念。”
“我將這份執念,化作半真半假的世界,讓後人拿到我師兄的信。”
“我自己當時,也被灰霧沾染,隻能自毀身軀,留下這一絲殘魂,融入法紋。”
“重演那個時代的景象。”
“景象之中,隻有我師兄的執念是最強大的,連我都無法靠近...”
“所以,不是我不想拿,而是我的狀態已經不讓我這麼做了。”
“我拿到信的話,自己也會消散。”
“我已經在這裡很久了...”
龍老輕聲一歎,帶著一絲無奈。
“那前輩,為何又在長白山這裡?”
“這裡距離王屋山確實有些遠了。”
許深有些不解。
“我當時已經被轉化了,王屋山更是被我師兄殺儘一切。”
“所以,我和師兄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在長白山隱居的小師弟身上。”
“可惜,我到了這裡後,小師弟也發現了不對,去調查灰霧了。”
“我的身軀也撐不住,隻能在這裡弄出一個遺跡了。”
“這些年,力量每一次達到可以重開一次幻境的時候,我都會將入口打開...”
“這是第三次了。”
龍老淡淡解釋著。
“前輩,你的身體...”
許深看著身軀越來越淡的龍老。
“師兄的遺願達成了,而我的任務,也結束了。”
“我也該休息了。”
龍老柔和一笑,看著許深宛如自己的後輩。
“我的法紋,名為幻紋,用你的方式來說,是精神係的。”
“可惜你沒有靈根,無法修煉。”
“你便將我的幻紋帶出去,尋一有緣者吧。”
“至於補償,師兄將那枚朱果給了你,想必已經足夠了...”
龍老的身軀越來越淡,一步步向後退去。
“許深,記得儘快將信交於王屋山。”
“我師兄的屍體,被封於山底,切不可讓人破壞封印陣法...”
許深雙眼瞬間收縮。
屍體還在的話...經過這麼多年了。
若是變成屍鬼的話,那將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災難!
僅從對方的執念這麼多年還能存在,就足以能看出那位老人生前到底多強了。
“你的朋友,我已經將他們送了出去。”
“孩子,你很好,悟性也很高...”
“記得我跟你說的話。”
“同樣,灰災永遠都存在...”
“人族修行者,當破開災劫,踏劫難而行。”
“不論是古,還是今...均是如此...”
隨著最後一句話,周圍的灰色世界,漸漸散開了。
一切都仿佛做了一個短暫的夢一般。
許深怔怔看著手中火紅,宛如水晶般的朱果還有信封。
在不斷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所處,是一個燭火幽幽的地下大堂。
最前方,一塊石碑靜靜立在那裡。
上麵,刻畫著一幅奇異的法紋。
同樣,有著一副骨架,靜靜盤坐在那裡。
王清清等人,都沒有在其中。
深呼口氣,許深邁步前行。
對著龍老的遺骨,深深拜下。
“龍老,雖然您沒說,但我也知道落葉歸根這事。”
“我也會將您的遺骨,埋在王屋山上。”
“畢竟我也不清楚您哪裡人。”
“有怪莫怪了。”
許深站起身後,將龍老屍骨收入手鐲。
隨後將那塊巨大的石碑背起,一步步走向出口。
此刻,洞口之外。
王兵等人看著剛剛清醒,還有些意識模糊的王清清等人,急得團團轉。
他急的是許深怎麼不在。
其他人急的是到底咋回事,為什麼都出來了,還少一個。
這都五天了。
但馬上,他們就感覺地麵在輕微震動著。
隨後,戴著麵具的許深,背著那巨大的石碑,一步步從黑暗的洞口中走出。
麵具後的臉龐,仿佛笑了一下。
“呦,怎麼都在這,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