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步兵何時能到?”劉邦焦急道。
“最快也要十日才能抵達。”樊噲道。
劉邦失望地歎息一聲:“十日?遠水解不了近渴!不用等匈奴來攻,咱們的糧草就已殆儘。”
劉邦又看向陳平,道:“陳平,你剛才隻說了一點,還有第二點?”
“正是。冒頓肯定也知道咱們的步兵正加緊趕赴白登山,他完全可以在步兵到來前全殲咱們,但他現在卻圍而不攻,為什麼?除了有所忌憚,就是冒頓根本不想殺了陛下。”
劉邦一挑眉,讚同地點點頭,道:“說的在理。隻有這個解釋合理,要不然放著這麼好的合圍機會,為什麼圍而不攻?說不過去。”
“陳平,這個大帳裡屬你有奇思妙計,你可有解圍之策?”
眾人紛紛將期待的目光放到陳平身上,陳平抬手摸了下顎下的胡須,麵色凝重,緩緩開口。
“陛下,臣倒確實想到一策,不過,要犧牲一些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犧牲什麼?現在隻要能突圍,犧牲點東西不算什麼。”
陳平遲疑了下,道:“如果是犧牲大漢的尊嚴呢?”
此言一出,眾人一怔,劉邦麵露不解,道:“陳平,你這是何意?什麼叫犧牲大漢的尊嚴?”
“陛下,我們如今被圍,大有被全殲之勢,但是冒頓並不想殺我們,所以現在唯今之計,就是向匈奴俯首稱臣,以後年年向匈奴進貢,這樣的話,白登之圍可解,但是大漢尊嚴將蕩然無存。”
劉邦的心猛地一沉,麵色變得無比難看,其他將軍也個個麵露怒色。
“陳平,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咱們漢朝怎麼可以向蠻夷稱臣呢?這,這分明對不起華夏列祖列宗。咱們華夏曆朝曆代,何時向蠻夷低頭?咱們不能開這個先河!”周勃道。
“是啊,陛下,大不了我們趁夜突圍出去,我就不信咱們闖不出去!”樊噲道。
陳平看向樊噲,平靜道:“樊將軍忠勇可嘉,但恕我直言,匈奴四十萬精兵將我們團團圍住,我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突圍不出去,就算僥幸逃出生天,匈奴大軍也會乘勝追擊,我們還是逃不掉。”
“那,那也不能向匈奴稱臣呐!我丟不起這個人!”樊噲泄氣道,他也自知此時漢軍情況危急,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將軍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現在,除了向冒頓稱臣,彆無他法。難道你們就有更好的辦法嗎?”
眾人紛紛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
劉邦緊蹙著眉,思索片刻,無奈道:“陳平說得對,現在除了這條路,彆無他法。”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年陛下不也是臣服於項羽,也是忍辱負重,最後反敗為勝,一舉擊潰項羽,統一華夏,咱們現在隻能老路重走。”
劉邦點點頭,看向陳平,認真道:“陳平,咱們想向冒頓稱臣,這會不會是咱們的一廂情願?要是他不同意,執意圍殲我們,可怎麼辦?”
陳平想了下,搖搖頭,道:“臣還是那句話,冒頓不想殺陛下,要是想,早就下令攻擊了,不可能圍了咱們四天,無動於衷。隻要他不想殺陛下,臣就有信心說服冒頓放咱們一條生路。”
見陳平斬釘截鐵,劉邦頓時來了信心,眸子慢慢有了光亮,道:“好,陳平,遊說冒頓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這數萬漢軍的性命就在你手裡了。”
“諾,臣定不辱使命。”陳平雙手抱拳,鄭重其事道,此刻他任重道遠,必全力以赴。
這時,劉邦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了,陳平,你順便告知冒頓,朕願意把女兒嫁給他,與他皆為秦晉之好。”
“諾。”陳平眸子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