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什麼禦醫?
蘇慶再也不猶豫了,拉了慕容桓就往外走。
“阿桓,那你試試吧!三郎的病就靠你了!”
……
看到慕容桓被蘇慶極為客氣的請到雲香院中,秦氏的眼中頓時冒出火來。
“你讓她來乾什麼?若不是她,三郎怎會一病不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趕緊讓她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蘇慶聽罷十分惱怒道:“無知的婦人,現在該出去的人是你,三郎的病,我找了人來看,你現在趕緊離開這房間!”
“你說什麼?我兒子快要死了,難道我還不能守在他榻前陪伴他到最後嗎?你竟要我出去?”
秦氏痛哭流涕,一臉揶揄諷刺道:“你找的人呢?在哪裡?我讓你去一趟太醫署,請沈太醫來瞧瞧,你都不肯,在你眼裡,三郎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庸才,丟了你們蘇家人的臉麵,你巴不得他早死了,是吧?”
蘇慶覺得跟秦氏一時說不下去,又怕氣惱了慕容桓,正不如怎麼辦時,慕容桓便上前道了句:
“大伯父請來的大夫就是我,還請大夫人先出去……”
慕容桓話還未完,秦氏瞪大了眼,旋即又撕心裂肺的大哭:“蘇慶,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嫌你兒子死得不夠快,要這個不祥之人來親手結束你兒子的命,是嗎?”
阿姝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接道:“大夫人,我家女郎是真的來給三郎君治病的……”。
“住嘴,主子說話,哪有你這賤婢插嘴的份!”
秦氏話音剛落,就見慕容桓神色突變,一雙墨瞳陡然變得幽深難測,似聚集了無儘殺氣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這神情,和八年前拿著剪子捅了邱氏時一模一樣。
秦氏瞬間就不敢再說話了。
“阿桓,冷靜!”
阿姝見勢不妙,也勸了一句,慕容桓這才似回過神來,收斂了眼中的殺氣。
“那你現在,出去嗎?”
慕容桓再問了一句,秦氏這才瑟瑟發抖的看了躺在榻上的兒子一眼,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間。
……
待所有人都離開房間後,慕容桓再次命阿姝點燃了香鼎,將手中木偶放在香鼎旁邊,再從木偶中取出一味香料來,添加到香鼎之中。
漸漸的,香鼎上空便飄起了氤氳的白煙,如瀑布一般倒懸,上下翻滾,在慕容桓的指引下,白煙又如清溪一般流淌,直至流入蘇三郎的鼻間。
“阿桓,這位三郎君真的是被嚇成這樣子的嗎?嚇也能嚇成這個樣子,這也太誇張了吧!”
阿姝見到床榻上的人跟死豬一般瞪大著眼,紋絲不動,隻胸口微微起伏方能證明他還活著,頗有些不可思議。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嚇他的不是我!也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哦!那阿桓是不是又要入夢窺心了?”
阿姝表現出極為好奇的期待。
“嗯!”
……
蘇三郎還處在噩夢的恐懼之中,在夢裡,他隨著周九郎、侯五郎、郭六郎一同進了一座偏僻的宅院,院子裡有好幾名年少的女子跪在地上,她們身上都穿著單薄的紗衣,於寒冷的風中瑟瑟發抖。
看上去,年齡都不會高於十四歲,有的甚至更小,在十歲左右。
“都是雛女,而且還都是良家女子,有幾個還是名門貴女,抄家的時候奪來的寶貝,你們看看,不錯吧?”
“九郎這話就太過了吧?名門貴女即便是被抄了家,也會是放入掖庭,就像是上官待詔一樣,再不濟也就是沒入教坊司,也會有太常寺管著,怎會落到九郎的手中?”
“我父親帶人抄家,私下裡要兩個女眷,不是什麼難事吧?你們玩不玩,不敢玩就給我滾!”
蘇三郎嚇得趕緊作揖道:“九郎,我,我父親管得嚴,若是酉時一刻還不回家的話,就得受……受家法了,我先走了!”
“真慫!玩個女人都不敢,滾滾滾,快滾遠點!”
周九郎罵咧著,待蘇三郎快跑出宅院時,又命人將他逮了回來。
“三郎,你該不會將此事給傳出去吧?”
“不敢,不敢,蘇三就是有一百個膽,也不敢說半個對九郎不利的字。”
周九郎哈哈大笑,在蘇三郎的臉上連拍了幾巴掌。
“滾吧滾吧!即便是說出去了又如何?沒人會信!誰敢說一個字,我要我父親滅他全家!”
“哈哈哈……還愣著乾什麼,將這慫包給我攆出去,我們玩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