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隻說了一句：“好樣的！”
秦恒臉上無悲無喜，隻有嚴肅：“分內之事，不值得誇耀。張前輩，各方麵的事情……都準備好了麼？”
在回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將此行的過程和收獲傳訊給了地表。
十二位大宗師的遺體歸來，需要風光大葬。
數十位先祖聖賢的遺骸，也要擇定一處寶地，讓他們入土為安。
張道平這邊自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回道：“都在基地外麵等著。”
接送英雄遺體的車輛數量頗多，不方便直接開進火箭基地，所以停在外頭。
秦恒聞言道：“那我們走吧。”與張道平一起直奔大門方向。
十二具老英雄的遺體和那些先祖遺骸都在他的儲物空間裡。
來到大門之外，秦恒看到排成一排的十二輛軍車，車架兩旁裝點白花，大軍羅列兩旁，氣氛肅穆莊重，人群之中，隱隱還能聽到一陣陣哭泣聲。
老英雄遺體歸來，他們的家屬自然是知道的，來到了現場。
秦恒跟著張道平走向最近的一輛車，那軍車旁邊有一老一小兩個家屬在無聲落淚。
張道平對秦恒道：“這兩位是龔老弟的夫人和孫兒。”
秦恒默默上前，與兩人輕擁了一下。
而後打開儲物空間，將龔老英雄的遺體取出，輕輕放下。
原本無聲落淚的一老一小，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唉……
秦恒心中歎息。
自從成為武者以來，他好像已經見過了很多次這樣的畫麵。
可是每一次，還是忍不住悲傷難過。
十二位大宗師，十二具遺體，他一一取出，放到車上。
讓他最難受的是，這十二位曾經為守護基地市而浴血奮戰的老前輩之中，竟然有三位都沒有家屬！
他們隻有弟子傳人，沒有血脈至親。
數十年前的混亂時期，死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現在那些年紀超過七十歲的人，有很多都曾親眼目睹過自己的親朋好友死於獸群之口。
而這些舉目無親之人，卻一直在為守護其他人的至親而奮不顧身，征戰一年又一年……
這一刻，秦恒忽然理解了當初汪劍鳴及其親信對自己的那份敵意。
那時候他沒有被人不顧一切的強行殺死，還真是多虧的王道一的麵子。
不然的話，哪怕他再天才一倍，恐怕也難以在老英雄身邊那些憤怒的親信手底下活命。
十二輛軍車載著英雄遺體駛向城的另一個方向。
葬禮是隆重的。
英雄的落幕，不能是黑燈瞎火寂靜無聲的黯然收場。
那樣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敬仰他們的百姓。
初春的小雨如同煙霧，漫天飄落。
十二輛軍車勻速駛過中原基地市的主乾道。
道路兩旁，無數老百姓前來相送，人群中有歎息聲，有啜泣聲，也有人在大喊：“老英雄，一路走好！”
秦恒和張道平、徐謙、許一塵等人，全程默默跟隨在最後麵，坐在車內，沒有搶老英雄們的風頭。
路上，張道平感慨著：“看到他們走了，再看看年輕的你，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叫做……江山代有才人出。”
秦恒目視前方，喟歎：“先祖在遠古抗爭，前賢開創文明，曆經數千年……我們的世界，有過內戰，有過饑荒，有過無數天災**。但每一次，都會有人站出來，終結混亂，締造盛世。”
曆代先祖，各朝聖賢，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在腦海中閃過。
天穹之下，陰雨綿綿。
高樓大廈、公路大車，象征著時代在前行。
而這一族群永不言敗的意誌，卻由古至今，始終如一，從未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