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了，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
“嗯。”
……
長夜寂靜。
徐佳怡睡覺稍微有些認床，睡不好，也不是認床，是樓道裡那細微的腳步聲引動了她的注意，到底是從住院醫過來的，有些習慣一時半會兒還真改不了，尤其是這聽到細微響動就會醒過來的習慣。
人在門口站了一下，又小心翼翼走了，如果不是徐佳怡，還真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這腳步聲。
徐佳怡起身，來到門口，聽著腳步聲遠去，小心拉開了門。
蘇木的背影十分清楚。
她輕手輕腳走了出去，輕喊了一聲：“蘇木。”
“……”
蘇木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徐佳怡。
她穿著睡衣出來的，看了眼時間，才淩晨兩點。
來了二樓小客廳，徐佳怡拿了風油精按摩著太陽穴，看向還在站著的蘇木，道：“坐啊，愣著乾嘛。”
蘇木急促坐下。
麵對曾經的領導，徐佳瑩的姐姐，還是有點兒心慌慌。
“我幫您？”
剛坐下，又站起來。
徐佳怡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來吧，省得佳瑩說我支使你。你不好好睡覺，上來溜達乾嘛？”
“姨睡眠不好，睡相也差，有一段時間感冒就是因為晚上吹風了。而且，也是職業習慣了，睡不好，就習慣上來走一圈。”
“難怪……”
徐佳怡嘀咕。
“難怪？”
“她從小就這樣，非常容易失眠，你肯定想象不到，她十六歲的時候在家睡覺，不跟我一起睡都睡不好，有一次半夜往我被子裡鑽，嚇得我還以為見鬼了。”
“她沒有什麼安全感。”蘇木道。
“確實，所以照顧她其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徐佳怡放下風油精，看著他笑了笑，道：“你在醫院的時候，因為陶瑩的關係，其實我關注過你，你做事細致細心，有你來這邊，我本來是非常開心的，但沒想到。”
她歎了口氣，接著又說：“不是你不好，而是……”
“我能理解，真的，我真的能理解。”蘇木搶過了她的話，主動說起了自己的想法。“換成是我，我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喜歡上一個看著一無是處的男人，將心比心，我也會這樣。”
“不光是這樣，你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比我們二十四歲的時候要強得多。”
徐佳怡收斂著鋒芒，看著蘇木，此刻她不是什麼醫院的院長，也不是蘇木的領導，單純就是一位年齡比較大的姐姐。
“因為我當初不也喜歡上了哲明，他那個時候跟你差不多，在外人看來，比你還要差勁，但彆人眼中的他，又不是真正的他，沒必要為了那些標簽而活著，我義無反顧愛上了，所以我能明白這份愛有那麼難以堅守。
不過我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幫助她，你知道她背上有兩道疤嗎？
一道很窄，一道略微有些寬。”
蘇木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