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讓馬南天投誠。
他們是害怕,但他們不孬!
……
桑大當家剛進臥室門,就被媳婦撓了個臉開花。
“你個混蛋,你是不是想帶著我們全家一起去死?!馬家的下場,你難道沒看見嗎?!啊?!你沒看見嗎?!”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馬南天給了你什麼?!我不管,你快去告訴城主,將功折罪!”
桑大當家握住媳婦的手腕,低聲警告:“你說的再大聲點!你嚷嚷得全家人,全武州都知道!”
“我不怕告訴你,馬南天給我的是一條出城的秘道!我已經派人告訴顧南夕了!”
桑夫人低聲哭泣著:“圖啥?你圖啥?!咱們跟馬家深仇大怨,你幫他做什麼?!你難道以為就這一條小小的密道,顧南夕就能攻入武州城嗎?晚上,大街上全是巡邏的韃子!雲州兵一冒頭,就會被抓住!”
“那些打仗的事,我管不著。我隻做我能做的。”
“你能做的,就是把我們整個桑家一起拉去死!大孫子才兩歲,小囡囡剛懷孕!老四才剛成婚!你配做他們的爹爹,配做祖父嗎?”
桑大當家鬆開媳婦的手,自己躺到了床上,被子一蒙,破罐子破摔:“那你就去舉報我吧。”
桑夫人撲到床上,對著桑大當家又錘又打,最後又不解氣,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咬:“混蛋!混蛋!”
直到咬出血,桑夫人才鬆開嘴。
兩人擁抱著,眼淚橫流。
桑大當家親吻著夫人的額頭,哽咽道:“我給韃子做事,本就無顏麵對列祖列宗。但在這關鍵時候,我不能讓整個桑家都挺不起脊梁啊!草原人都在為大將軍賣命呢!”
“我是倒了十八輩子黴,才嫁到你們桑家!如果真的……你一刀結果了我,彆讓我受那罪,我怕疼。”
“好。”
夜色漸深,整個武州城都安靜了下來。
除了四處巡邏的韃子,家家戶戶都緊閉著大門,就連狗都不敢高聲吠。
城牆上的韃子不停地打著哈欠,即便有燭火照亮,眾人依舊看不清楚遠處,因為在這個年代,絕大多數人都有夜盲症。
“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們下值?”
“不知道。下值後,得去喝一杯。這麼晚了,他們肯定不會攻城的!”
“還是漢人建築的城牆好使!”
“那可不唄,要不是當年他們把幽雲十六州割讓給我們,我們還攻不下來呢。”
“聽說,可汗跑了?”
“早跑了!給城主留了三萬兵就跑了。左右賢王全都躲到城裡,打算耗死玉麵閻王。”
“不知道還要守多久。”
“秋收前,他們應該就會離開吧。畢竟,玉麵閻王最關注農耕了。”
所有人,韃子,幽雲十六州城內的所有漢人,甚至包括大周的上上下下,都認為顧南夕攻下幽雲十六州,最快最快也要一個月。
“報告大將軍,所有炸藥都埋好了!”
“報告大將軍!密道裡,也布好炸藥了!”
黑夜之中,雲州大軍齊穿甲胄,猶如在夜晚狩獵的野獸,等待發起衝鋒的那一刻!
顧南夕望向遠處巍峨的城牆,深吸一口氣,右手用力下揮!
“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