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家主顫顫巍巍地起床,兩名如花似玉的小妾伺候他穿衣:“什麼大將軍,咱們朔州哪來的大將軍?”
“老爺,是雲國公!”
嚴家家主嚴肅的臉瞬間裂開,舌頭都有些打結:“誰?雲國公?!你確定你沒看錯?她不是帶著何雲燕回雲州去了嗎?”
管家都快哭了:“老爺,您趕緊去看看吧!四麵八方全是紅旗!他們一個個還穿麻戴孝,顯然是來者不善!”
嚴家家主在管家的攙扶下,倒騰著兩條老寒腿,跑到碉堡的箭樓。
站在箭樓上,舉目四望,全是身穿鎧甲,腰係白帶的雲州士兵!
他們如一尊尊雕像,靜靜地騎在馬上,肅殺的氣場,壓得嚴家家主和管家幾乎喘不上氣來。
嚴家家主本來年紀就大了,平日裡最聽不得一個死字,整個碉堡裡也不許出現白色和一些素色的衣物,一個個必須穿紅戴綠!
可是如今,那一條條白帶,一頂頂孝帽,刺的嚴家家主眼睛疼,心口疼。
好似下一秒,自己的魂魄就要被黑白無常勾走。
“雲,雲國公,你想做什甚?你是雲州刺史,怎可帶兵越境?”
顧南夕扯扯嘴角,義正言辭道:“昨日,有雲州商人向官衙求助,說途經朔州的時候,遇到數股劫匪,劫走貨物。雲州和朔州如兄弟一般,朔州沒有刺史,我這個雲州刺史當仁不讓,理應替兩州百姓肅清劫匪!”
信了你個邪!
嚴家家主暗誹,雲州都啥樣了,哪裡還有商隊?
這顧南夕分明是隨意找了個借口,想逼自己吐出糧草呢!
“管家,你去召集咱們的護衛隊!哼,顧南夕真是小瞧了我們嚴家!我們可不是隻會騎馬的韃子,這碉堡是我們嚴家數代的心血,豈是她輕易就能突破的?”
管家領命,匆忙下去安排護衛守碉堡。
嚴家碉堡在抗過最初的慌亂後,很快又恢複了秩序。
雲國公是牛逼,但隻是在雲州牛逼。
嚴家盤踞在朔州長達上百年!
流水的朔州刺史,鐵打的嚴家。
這每年都在不斷修葺的碉堡,護住嚴家扛過戰亂,扛過劫匪,甚至還扛過了一小股韃子。
就算雲國公再如何能乾,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內攻下嚴家碉堡。
嚴家家主撫須,望向顧南夕的眼神充滿了挑釁:“大將軍,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您就不怕,您的舉動被官家得知嗎?還是您已經打定主意要造反?”
梅棠拿著冊子,對顧南夕道:“嚴家旁支第五女,嫁到京都,是兵部尚書最疼愛的小妾。這老不死的,是在威脅您。”
嚴家在朔州的勢力盤根交錯,肯定會有人把他們家被圍的消息傳到京都去。
顧南夕揮揮手,一點兒也不在意,彆說是兵部尚書,就是官家,有本事上自己麵前來嗶嗶兩句?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開碉堡,開糧倉,開庫房!”
嚴家家主氣笑了,雲國公是裝都懶得裝,胃口這麼大,竟想把整個嚴家全吞進去,也不怕崩了牙!
“雲國公,既然你想當劫匪,那你就自己來拿!我們嚴家是絕對不會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