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也有嘗試過單純憑借火焰去創造出不同的物質實體。既然我能夠分解和重組自己的**和隨身物品,憑空做出真正的血肉和物品應該也是可以的吧?但是這種嘗試也是失敗的。我最多隻能做出形狀相同且有著“碰撞體積”的火焰,而無法還原出目標造物的顏色和化學性質等等。
我一直以來都是在憑借本能去分解和重組自己和隨身物品。連自己都是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自然做不到舉一反三。怪人製造者評論我“對於力量的運用很粗糙”,難道就是在說這種事情嗎?
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能夠憑借火焰去演化世間萬物,那麼豈不是真的要成為無所不能的神明了?
這還算是“火焰能力”嗎?
我把紅色記號貼紙從臟衣服上揭下來,重新粘在了自己的肩膀處。
回到客廳之後,電視機的早間新聞播放到了和我們相關的事情。
昨晚那麼巨大的戰鬥動靜不可能被當成無事發生過,甚至還被遠處某些“熱心市民”用移動設備拍攝了下來——畫麵中,夜晚的街道被神秘的黑霧所籠罩,之後黑霧裡麵突然出現火光,洶湧澎湃的火海吞噬了整片街道,好似瓦斯氣體遭到點燃、致使大規模爆炸。
再不久後,遠處又神秘出現十道通天徹地的光柱,向著中心位置瞬間集中之後形成巨大而又不穩定的光團,數秒鐘之後熄滅消失。
節目主持人隻是將其稱之為“原因不明的發光現象”,並且表示“官方仍在調查中”。說是調查,估計隻是在編故事。而且就算編不出來估計也沒什麼,畢竟這起事件隻是聲勢浩大,實則沒有造成任何多餘的傷亡。死掉的就隻有怪人製造者而已。
麻早奇怪地看著我的肩膀。
“你怎麼還留著那張貼紙?”
“說不定還會有用。”我說。
“這樣啊。”她沒有過多追究,又打了個哈欠。
我關心地問:“你很困?”
“是有些困。”她說,“或許是因為最近幾天一直沒睡覺,再加上昨天用賜福之力有些多了,就算重置了自己的精力,也還是本能地想要補充睡眠。”
“你前晚也沒睡覺?”我意外。
她搖頭。難不成我昨天早上一睜眼就看到她像幽靈一樣站在我床邊,並不是她起得比我早,而是她站在我床邊瞧我瞧了一整夜?應該不至於吧?
我勸說她回臥室補個覺。說不定,就算我們掌握著超越人類本分的力量,也還是會受限於人類的意識結構。就好像我們不需要進食也還是會本能地追求進食一樣,不需要睡覺也不意味著不睡覺就對意識毫無影響。終究會在某個部分日積月累地增加看不見的壓力,我之所以沒有二十四小時全程維持火元素形態也有這方麵的考慮。而那或許也會對靈魂創傷造成影響。
“確實是會對靈魂造成影響。”她承認了我的說法。
之後也沒有勉強自己,她回到臥室裡麵睡回籠覺了,說是再睡兩三個小時。現在是早上六點半,也就是說她差不多會在九點鐘前後醒來。四舍五入還勉強沒有脫離早飯時間。
我出了門,打算在樓下吃個早飯,順便幫麻早帶一份。不巧的是常去的早點店今日歇業,我就隻好繞個遠路。而反正都要繞遠路,我就打算去鹹水大學附近買早點。那裡的早點比較好吃,返程之後麻早估計也差不多要醒了。
在路上,我查看了下自己的手機,裡麵收到了幾條短信。有祝拾發過來的,也有陸遊巡發過來的。後者的數量出奇的多,估計是意識到我們和怪人製造者交鋒過了。
我還以為陸遊巡這些短信多半是牢騷,打開一看發現不是。
實際上我在昨晚是有疏漏之處的,那就是怪人製造者給怪人做體檢的“診所”。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把那個地方給拋到腦後了。居然沒去檢查那個地方,真是不應該。這是我的壞毛病,很容易被眼前的劇烈事態轉移注意力。儘管這麼說像是在找借口,昨晚祝拾那聲“爸”是真的把我在其他“細枝末節”上的注意力都抽光了。
我總是會在以為自己思慮周全的時候發現還有落下的事情,和麻早重遇的時候也是才意識到自己沒提前想好如何向祝拾解釋。隻不過,既然就連麻早和祝拾都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也正是說明了那件事情的衝擊力有多麼巨大。
最後還是祝拾及時地想了起來,她在解散之後再次折返到了那條街道,還把陸遊巡給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