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說出了自己準備已久的台詞,“那麼,我去去就回。”
說完,我發動了火焰傳送。
人道司秘密據點潛入作戰,開始!-
我突然眼前一黑。
不是形容,真的是眼前一黑。視野陷入了黑暗,像是照明燈泡突然停電。
事情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火焰傳送”這種技能和空間轉移是不同的,我要是想從地點傳送到地點b,就得先在地點b用火焰構築出自己的意識容器,然後像是把重心從左腳轉移到右腳一樣,把自己的精神轉移到那邊的意識容器裡。同時因為我在麻早、祝拾、陸遊巡的身邊都留下了“螢火蟲”,所以就算完成了傳送,也不會丟失羅山辦事處那邊的視野。
然而這次情況顯然有問題,我這邊才“把左腳的重心移動到右腳”,就感覺左腳踩著的地麵像是被抽走的木板一樣突然消失,連帶著位於羅山辦事處那邊的視野也跟著消失了。
同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粗暴地捆綁在了某個非常不舒適的地方,周圍還搖搖晃晃地,渾身隱隱作痛。幾秒鐘之後,我的視野才慢慢地恢複清楚,可以看見東西了。
這一看,我頓時無言以對。
先描述一下我當前所處的場景吧。
我所處的是一條寬敞而又昏暗的走廊,頂部懸掛著一些時明時暗的半碎燈管。兩邊是灰色的牆壁,原本可能是被漆刷成白色的,隻是很長時間沒做過清潔,上麵還粘著很多深色腐壞的血跡。
每隔一段距離就可以看到一扇生鏽的鐵門,有的鐵門後麵仿佛關押著發狂的野獸,傳出好似含著濃痰的渾濁低吼聲,頻繁頂撞震動鐵門,發出劇烈震耳的響聲。
而地板則像是無數鐵絲網密不透風地堆疊而成,隱隱約約地能夠透過鐵絲網地板,看到從下方浮現出來的令人聯想到煉鐵廠的火光。燥熱的高溫也浮動了上來,把整條通道變得像是桑拿房。
另外,這個地方當然不止我一個人。
這裡有二十多個人,其中大部分人都被捆綁在十字架上。對,就是十字架,而且還是木頭做的。他們都被粗糙的草繩捆綁在了那上麵。而十字架有著鐵製的底座,底座下麵好像有著滾輪。明明沒有人在推,這些十字架卻在帶著“罪人”們自行往前移動。
他們之中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年輕的也有滄桑的,臉色都顯得落魄困頓,穿著的也是相同的衣服。那是一種自帶黑色綁帶的,陳舊的白色長袖衣褲,上衣和褲子看上去是一體化的。
這根本不是正常的服裝,更加像是精神病院裡麵的拘束服。
順帶一提,雖然說的事不關己,但我也是被捆綁在十字架上的“罪人”之一。剛才感覺到的捆綁感就是來自於此。理所當然,我身上穿著的也是陳舊的白色拘束服。
有幾個人倒是沒被捆綁在十字架上,他們像是陪同囚犯的獄卒一樣跟隨在這些十字架的周圍,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都穿著令人聯想到邪教徒的黑色袍服,戴著寬大的兜帽,真容被陰影所遮擋,最多隻能看到露出的下巴。
這都是些什麼人,還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簡直是一頭霧水。就在剛才,我應該還在羅山辦事處,正在突入人道司秘密據點,然而這個地方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研究設施,更加像是被邪教徒占據的不知名工廠。
我這是被陸遊巡給暗算了?不合理,先不說他對我沒有敵意,我也不應該傳送到和自己先前感知到的畫麵截然不同的地方。
“喂,你。”
旁邊傳來了聲音,聽著像是個粗嗓音的男性:“對,就是你,剛剛醒過來的小孩,我在跟你說話。”
小孩,這個地方哪裡有小孩?
我好奇地循聲望去,然後便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性正在旁邊發出聲音。他也被捆綁在十字架上,麵朝著我這邊的方向,還和我對上了目光。
他仔細觀察了我兩眼,然後長歎一聲,問:“你是誰啊?我可不知道我們城市還有你這個歲數的獵魔人,你也是被這幫子惡棍抓過來的嗎?真是……”
另外一個同樣被捆綁在十字架上的人說:“我想起來了,他在我們戰鬥的時候正巧出現在了附近,可能是因為目擊到了現場,所以就被他們順帶著抓過來了。”
“什麼叫我這個歲數?”我奇怪,“我怎麼說也已經成年了。”
那個陌生的男性說:“成年?你在說什麼怪話。你怎麼看都隻有十二歲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