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可以幫上更多的忙……”麻早好像還是很在意。
“你做出的貢獻已經足夠多了。想要在戰鬥方麵也起到幫助的話,至少等到你恢複所有的力量再說吧。”我安慰。
“……我知道了。”她難以釋懷地點頭,“那麼,接下來要怎麼辦?”
說著,她還看了一眼冬車。
“先離開迷霧吧。”我說。
銀月就在迷霧的最深處,我儘管明白這一點,卻無法現在就將其找出來。哪怕有著麻早在身邊大概也是暫時做不到。
如果摸到銀月的麵前是靠著運氣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就算成功概率隻有萬分之一,憑借麻早的掃把星體質也差不多可以解決。把這個問題比喻為一扇門,想要打開門必須在電子鎖上輸入四位數密碼,我們可能隨手一試就可以輸入正確的數字。
然而就目前的線索來看,沒有正確的辦法,我們是無法靠近銀月的。門上安裝的不是電子鎖,而是機械鎖,沒有給我們試密碼的餘地,想要開門就必須先老老實實地找到正確的鑰匙。
說不定我接下來也可以靠著麻早的惡運,與那把“正確的鑰匙”在某處不期而遇。而就概率來說,相較於待在銀月的眼皮子底下,在其他地方遇到的可能性大概會更高一些,所以我想要先到外麵去一趟。
把自己的想法跟麻早說了一遍之後,她似乎也有同感,便點了點頭,走在前麵領路。
我回頭喊了一聲冬車,他茫然失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我作勢離開,他便像是羔羊一樣乖順地跟了上來。
我們離開了逐漸消失的古月村。
現在迷霧的構造估計就像是甜甜圈一樣,我們想要從中心的空洞處離開,就必須先再次進入迷霧,然後穿梭到外側走出去。有麻早在前麵領路,穿梭起來沒有任何困難,潛伏在迷霧最深處的銀月似乎也沒有要阻攔我們的意思。我們很快就要到達迷霧之外的區域了。
走在路上,麻早回過頭來對我說:“莊成,我剛才去過一趟迷霧之外,外邊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問。
“這……應該怎麼說才好呢?”她皺眉,“迷霧看上去正在擴散……”
沒過多久,我就看到了她所描述的情景。
離開迷霧之後,我們來到了月隱山的一處懸崖。從這個位置應該可以看到山腳下的月隱山城。現在是白天時段,我卻無法把城鎮的風景看得很清楚。
月隱山一帶變得像是空氣汙染濃重的城市一樣,山腳下的城鎮看上去影影綽綽。與先前的迷霧地帶比起來,能見度其實沒有那麼差。前者隻能看到數十米外的場景,而現在可以至少看到千米之外的場景。可是換成上山前,我應該可以清楚地看到地平線另外一邊才對。
我可以觀察出來,汙染空氣的東西不是其他,正是我們之前經過的迷霧。與迷霧成分相同的霧氣正在月隱山一帶……甚至是在往更加遙遠的地帶以極低密度擴散。粗略估計,至少月隱山及其附近城鎮都被這種霧霾現象所覆蓋了。
因為霧氣濃度極低,所以倒不會像是迷霧區域一樣,出現時間和空間混亂的跡象。但是,這極其寡淡的霧氣應該不會僅僅是存在於附近而已。或許已經有著某些古怪的現象在發生了。
我拿出手機連接網絡,想要看看是否能夠從網絡中獲取到相關信息。然而,手機居然接收不到網絡信號。不僅如此,就連電話信號都沒有了。
接著試著去感知“螢火蟲”。位於月隱山城的“螢火蟲”仍然可以正常地連接到,但是位於鹹水市那邊的“螢火蟲”信號變得相當模糊,隻能確認到其存在,而無法做到傳遞信息和轉移。
這也是銀月乾的好事嗎?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事情?
“——這是銀月的法天象地。”
毫無征兆地,從遠處的山林裡麵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我第一時間循聲望去,隻見一道怪異的身影從林子裡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而冬車宛如夢遊的神情則出現了變化,他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自言自語似的說:“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