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亮說,“夫子,我去外邊走走。”
春桃也跟了出來,“陳公子要去鎮上嗎,要不要我跟你去?”
“不用,你隻告訴我去鎮上的方向就可以了。”
春桃拿出十兩銀子遞過去,“出了村子一直往北走,大概十多裡就到了。”
陳方亮很快就買來了些肉和菜,小春桃已經燒好了水,做好一切準備,不需半個時辰就已經把四菜一湯擺上桌子,菜雖不多,但是量大管夠。
月橋試探著問,“老師跟我們去青州嗎?”
老夫子想都沒想就說,“暫時哪都去不了,我打算今年讓九兒去參加童試,如果順利,幾年以後再去找你們。月橋,這兩年有沒有考上秀才呀?”
姐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夫子也看出他們似有難言之隱,“算了,凡事隻能隨緣,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
月先說,“老師,我們這次去東京回來,路過此地特來看望您老,隨身帶了些銀子給您留下,過幾年九兒考上功名,我們姐倆再來接您過去。”
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不免有些傷感,幾年以後自己都不知流落到什麼地方,好在這幾百兩銀子足夠老師養老了。
“老師,我見意您找個人給你們爺倆洗衣做飯也好,也省得耽誤了九兒學業,實在不行就雇個人也行。”
“這個以後再說吧,還是那句話,一切隨緣。”
月先姐倆接下來便沒有了話說,春桃見狀說道,“夫子,俺把菜再熱一遍吧,有點涼了。”
月橋突然想起點事兒來,“老師,狗剩子哥咋樣啦?”
“哎,我那外甥還行,現在一家四口過得還可以,我那老姐可就慘了,年齡大了,還得照顧賭鬼姐夫,真是命苦呀!”
月橋問,“他得病了嗎?”
“得什麼病呀,去年吧,爺倆因為賭博的事吵了一架。狗剩子說,你歲數大了,反映也慢就彆賭了,你看家裡就剩下這三間房子了,若是有軲轆也早讓你推走了,從小到大就沒見你贏過!就這麼一句把他爸惹火了,摔門而出,結果又堵輸了,被人打成重傷就變成了殘廢,他倒是得到報應了,可受罪的確是我老姐呀,嗨~!”
月先說,“當年老師被打,我斷定就是他走露了風聲!”
夫子又長歎一聲說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咋樣,人的命天注定,人不可以與命爭,你們姐倆若是平安無事,定能金榜提名,哎,這都是命啊!”
月先說,“老師,鄰居家還在嗎,我想去看看恩人。”
“先兒有心了,隻是他們已經搬走一年多了,臨走的頭一天晚上在我這坐了一會兒,說是去外地做個小買賣。”
月先點點頭,“老師,不如你們也搬去縣城或袞州也行,做些買賣,又方便九兒參加考試,你看怎麼樣?”
夫子想了好一會兒,然後點點頭,然後又繼續吃飯,也嘮了很多,隻是少有順心如意的事兒。
第二天吃完早飯,月先月橋向老師告辭,把五百兩銀子留下,又把身上的錢留下一部分。
回到清風山以後,馬上派人去清風鎮明察暗訪,這才發現老蜈蚣早已命喪黃泉!這樣確實給山上的除奸行動省去了許多麻煩。
就在這一年的歲末年尾,一個飄雪的日子裡,月先和陳方亮,月橋,高雲虎,盧秀英春桃一起帶領二百多人下山,包圍了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