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一鬨起來,聯合準備銀行裡終於有人坐不住了。
一個穿著西裝,帶著眼睛的年輕人出來,神色多少有點慌張。
鈕三兒微笑著迎上去,又掏出一張大紅帖子。
“吳秘書,等你半天了,我家局長在六國飯店備下一席,還請貴行長賞光啊!”
被稱為吳秘書的年輕人有點哆嗦的接過帖子,看了看門口那具屍體,沒敢再說程行長身體不適,不能前去。
緊張的扶了扶眼鏡,不由自主的哈哈腰,“鈕主任,我上去通傳,麻煩您稍等片刻。”
鈕三兒笑的陽光又燦爛,“不妨不妨,這幾天都等了,還差這一會兒嗎,正好我讓人把地洗了。”
說完揮揮手,幾個調查員像拖死狗一樣把那混混拖走。
周圍的圍觀群眾又議論起來。
“哎,哎,你們看,那不是鈕爺嗎?”
“不是,哪個鈕爺?”
“你瞧,軲轆什麼剮人了不是?林爺身邊的鈕爺啊!你這都不知道,人家威風著呢!”
“彆亂說,人家鈕爺和氣著呢,出手也大方,我一親戚在正陽樓當夥計,聽說有一回林爺去吃飯,是鈕爺在下邊放的賞,跑堂的夥計一人一塊大洋!這手麵,闊氣!”
這次吳秘書真沒讓鈕三兒等太久,他帶回來消息:今晚六點,程行長準時赴宴!
鈕三兒見達成目的,又笑眯眯送給吳秘書幾張六國飯店的招待券,然後帶人離開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林澤大張旗鼓請程錫庚吃飯的事兒在北平城上層小圈子裡傳開了。
不少人都開始犯嘀咕,這個林澤怎麼回事,不是說他是鬆崎的人嗎?
為什麼要請程錫庚吃飯?
大夥兒不都說,程錫庚現在投到田島彥太郎的麾下了嗎?
但不成鬆崎要完,田島彥太郎要在鬼子高層的支持下大權獨攬了?
就連高升平都打來電話。
“生民,你要請程錫庚吃飯,這是怎麼回事兒?”
林澤暗笑,老高這家夥有時候挺迷糊,但大多數時候又挺敏銳。
“廳長,彆多想,這裡麵有點安排,也是跟鬆崎少將通過氣的。”
高升平一聽後麵這半句,終於放下心來。
他自認為跟林澤在一條船上綁的牢牢的,要是林澤半路換了一條船,還不告訴他,那樂子可就大了!
老高現在可算是認準了,緊跟彆人都沒用,緊跟生民老弟才是正理!
“那什麼,老弟,你們在哪吃飯,我派幾個人給你搞安保去!”
林澤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這場麵還真是鬨大點好。
“今晚上在六國飯店,那就麻煩廳長了。”
“嗨!你跟我還客氣什麼,京師警察廳的人、車、槍,隻要你一句話,還不是隨便用?這事兒交給我了,晚上你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