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裴家的姑娘?”
李卿落看到一個眼熟的女娘被帶了上來,瞬間便記起了是在裴家見過。
不僅如此,紮伊娜和血蠱蟲都被帶了過來。
李卿落看到血蠱蟲在琉璃瓶裡突然變得異常活躍。
雖然它仍舊隻是在瓶子裡蠕動,但是速度卻變得非常快。
就像是外麵有什麼令它異常興奮之事,無法控製一般。
若不是還有瓶塞擋住,隻怕它是真的要奪瓶而出了!
追雨“姑娘,這是裴家五姑娘,是和裴三郎同一個祖父的嫡親堂妹。”
李卿落確實記起,她是時常跟在裴四娘身邊的那一個,原來是裴五娘。
“她怎麼也被綁來了?裴四娘如今被封為答應,你們如此明目張膽地綁了裴家姑娘,她不明不白地失蹤再回去還能活命?”
追雨‘嘿嘿’一笑“姑娘,她就活不到回去的。”
說完,他就拿了個小碗和小刀,蹲到昏迷的裴五娘身邊一刀下去,拿著裴五娘的手腕開始放血。
李卿落瞪大了眼,撇開了頭去。
這一瞬間,她不經意的對上裴三郎的目光。
看見裴三郎滿目哀戚的望著自己,李卿落胸口仿佛被瞬間堵了一團什麼東西。
然而,她並未逃避。
她甚至目光更加尖銳地盯著他,眼神仿佛在說即便是你同房的妹妹,你也隻能眼睜睜地瞧著,什麼也不做嗎?
她知道,若是他肯開口說些什麼,裴五娘就不一定會死。
裴輕鴻被她目光狠狠一撞,最終也隻是無力垂下眼眸。
等追雨把裴五娘的傷口又給紮上,李卿落才又轉過視線來。
她看著追雨將一碗血直接喂給了昏迷的裴老國公。
段容時目不轉睛地盯著,等了半晌裴老國公並無什麼反應,然後他盯著那血蠱蟲,突然奇想又讓追雨把碗中的血剩餘的血滴喂給血蠱蟲。
裴三郎聽見此話突然神情大變,並驚慌大喊“不!”
“肅王,不能這麼做——!”
“若是如此魯莽行事,必有不可估量,無法承擔的後果!”
肅王“哦?那就是本王必須得這麼做了?”
“追雨。”
追雨趕緊上前,打開瓶塞倒入血滴然後飛速再塞入瓶塞。
裴三郎喘著粗氣,滿目驚駭地看著這一幕,卻根本無力阻止。
血蠱蟲吃到鮮血,還是裴家之女的鮮血,瞬間更加的歡舞起來。
就是可惜,這裡可沒有一個大桶將它放出來變大,所以它隻能瘋狂地在琉璃瓶裡扭動,然後原本粉色的肉身逐漸變成了竟變成了血紅色。
連裴三郎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
琉璃瓶嘎吱一聲響,李卿落意識到不妙“小心,可能要碎……”
她話音未落,琉璃瓶果然‘嘭——’的一聲巨響,瞬間炸了個粉碎。
肅王抬起手臂並利落轉身將李卿落完完全全的擋在自己懷裡,並用衣袖擋開了飛濺而來的琉璃碎片。
碎片飛過他的手背,還是落下一道劃痕。
瞬間鮮血直流,落在地上。
而裴五娘雖然人還昏迷,但她先前被放血時,地上也撒了不少血滴,所以此刻四周彌漫著的血腥氣無比濃烈。
血蠱蟲從琉璃瓶身中落了出來。
它安然無恙不說,還在地上瘋狂扭動起來。
隻是可能因為它並未身處水中,所以身體並未像上前那般迅速膨脹,隻是像隻蚯蚓一樣弓起身體,想要向地上有血跡的地方移來。
段容時皺緊眉頭,和李卿落一起再看向老國公和紮伊娜,隻見二人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裴三郎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再、再等……等等!”
他不信,這麼做並未如他預估那般發生什麼大事。
那血蠱蟲在地上爬著爬著竟然一頭軟了下來。
隻是張著一張嘴,就像是徹底枯竭了一般,軟塌塌的沒了動靜。
然而就在此時,紮伊娜卻突然渾身抖動了起來,很快她整個人就從椅子上抖落滑到地上,整個人都在不停地抽搐,甚至開始口吐白沫……
但再仔細一看,李卿落嚇得一聲驚叫“蟲!蟲子!”
紮伊娜吐得哪裡是白沫?
根本就是一口一口的白色蟲子!
那些蟲子落在地上還在瘋狂地蠕動,但是漸漸地隨著紮伊娜的安靜,蟲子也都死了。
紮伊娜睜著眼,眼珠一動。
她像是徹底醒了過來,一個翻身看清眼前一切後,突然就撲向地上早已沒了動靜的血蠱蟲。
紮伊娜抓起那血蠱蟲就要塞進嘴裡,段容時立即大喊“攔住她!”
紮伊娜將血蠱蟲塞入口中已經一半,卻又被追雨和冷電,還有影衛撲上前一把摁在地上。
那血蠱蟲被追雨一把抓住尾巴。
然而血蠱蟲已經被吞了一般,它碰到了紮伊娜口中的唾液瞬間便又有了生的跡象。
追雨隻能強忍著惡心拽著血蠱蟲趕緊往外拽。
紮伊娜‘咕咚’一聲,血蠱蟲膩滑的身子不受控製地向紮伊娜的喉管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