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來都來了……
“我不信,還能來嗎?”
李卿落“既然如此,你跟我來。”
她轉身帶著鄭婉袖又出了酒樓。
秦淮河邊停著一艘花船。
李卿落帶著鄭婉袖鑽進花船裡。
段容時等鄭婉袖先進去後,才一把拉住李卿落。
他眼神裡的警告很危險。
李卿落抿唇一笑“殿下沒來過?彆緊張,今兒民……我帶你開開眼界!”
段容時恨不得揪住她先狠狠教訓一頓。
她到底還記不記得,她其實是個女娘?
李卿落反手抓住段容時的大手,二人一起被迎了進去。
她去過春宴樓,想著這花船,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地方,所以心底並不怎麼緊張。
可哪想一進去,裡麵的各種豔麗畫麵,讓李卿落當場就燒紅了臉。
這些姑娘衣衫不整就算了,這些下作的郎君怎麼連場合也不顧及?
她的眼睛被捂住。
段容時單手扶住她的肩給她帶路,氣的在她頭頂低咬了一句“你給本……給我等著。”
李卿落心底乾笑兩聲。
怕是等不著了,殿下。
她連忙道“您也不許多看。”
鄭婉袖回頭看了眼身後二人,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假的就是假的,竟然和一個侍衛拉拉扯扯,真是把老夫人的臉麵都丟儘了!
想到老夫人,鄭婉袖還有一絲心虛。
老夫人對小川到底是這個家裡唯一有點兒真心的人了,還救了小川一命,自己卻不能告訴她,她孫女其實是個假貨的真相。
鄭婉袖咬了咬唇,告訴自己婦人之仁,隻會敗事有餘。
她狠了心,跟著老鴇鑽到後麵的廂房裡。
“幾位客官,就是這裡了。”
老鴇把他們帶進來就扭著肥碩的屁股離開了。
這廂房隔不住音,到處都是糟耳的聲音。
鄭婉袖也是混過幾年江湖的了,可以麵不改色的直接坐下。
李卿落卻是無比鬨心。
她一個連情竅都是才開不久的小女娘,哪裡見過這種場景?
李卿落現在實在後悔,讓殺三替她選了這麼個地方。
雖然殺三奉上來有幾處地方,這花船是自己指定的……
但她也不知道,這花船裡竟然是這麼個場景。
還以為就是個和春宴樓差不多的煙花地。
結果那春宴樓比起此處來,竟然還算是個文雅之地了。
而且她哪裡想到,今晚這段容時非得跟著自己來。
李卿落此時都有些心虛不敢看他。
“人呢?”
“怎麼還不見雲穀掌門?”
鄭婉袖遲遲見不到祖力亞,神情有了幾分焦灼。
說起這變成苦連翹的祖力亞,李卿落早就決定將其引出來,然後來個甕中捉鱉!
祖力亞此人,陰險狡詐,奸猾惡毒如同一條毒蛇。
還魂之術,巫蠱之術,此人光憑這兩樣邪毒手段,也斷不可再活於世。
隻是自己所中之毒出自她手,所以李卿落才想將她活捉。
今日一大早,李卿落就讓殺一又去了一趟公主府。
並給祖力亞留了一封大字在其屋內“今晚戌時一刻,獨來花船一見——鄭婉袖。”
李卿落在鄭婉袖帶著李景川投奔秀麗將軍府時,就已經決定用鄭婉袖將祖力亞引出來。
她乾脆裝了個自己的替身。
還是蓮花教主派出來的假身份。
這鄭婉袖根本不知道假的李卿落究竟是被誰派出的真相,又加之救子心切,所以很容易就被哄自己騙住,也不算是她笨。
至於祖力亞,李卿落知道她如今必定想弄清楚,秀麗將軍府回去的這個姑娘,究竟是真是假。
所以此時,和李家有千絲萬縷牽扯不清關係的鄭婉袖出現,就是給了祖力亞一個口子。
鄭婉袖投奔了秀麗將軍府,祖力亞隻要稍微一打探就會得知。
她就必然會借助這個機會,前來赴約。
倘若她不來,李卿落也會另想它法。
所以,今晚不僅祖力亞世局中人,鄭婉袖更是。
好在,就在自己今晚踏進珍饈酒樓前,殺三就已經遞了信來,說祖力亞早就在附近現身了。
不過,她這次謹慎的還帶了幾個隨行侍衛。
至於她為何現在還沒出現,李卿落很是識趣。
李卿落“你急什麼?她早便來了。”
“我把地方留給你們,你們慢慢商談你們的事。我和我的小侍衛,去彆處等你。”
她說著就拉著段容時的手,轉身又退了出去。
二人在狹窄逼仄的走廊上迎麵遇見了‘苦連翹’。
但他們都很有默契的裝作根本不認識的樣子,目不斜視的徑直走遠。
祖力亞扭頭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消失,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這個李卿落,當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