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陶喜量身定製的這邊弓箭,用材是最普通的那種。
型號方麵,就跟沈涼用柳樹條子做的那把大小差不多,正好能讓陶喜拿著適合。
弓做完了,箭就容易多了,而且製作箭的材料,完全不需要買,隻要隨便弄一些樹枝回來,拿刀削成恰當的大小就行了。
當人生中第一把正式的弓拿到手裡,陶喜玩得愛不釋手,以往陶富貴給她做的那些木頭娃娃,當場就失寵了,這般模樣看得陶富貴和苗桂芬夫婦倆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不過夫婦倆也由此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沈涼在飯桌上說的關於陶喜具備“射箭天賦”這一點,恐怕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有了弓,陶喜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試用一番。
可是天色已經漸晚了,苗桂芬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食材,就等生火下鍋。
如果在這個時辰還要試箭,那就得在院子裡升起篝火。
此外,陶富貴是想著,既然連弓都花錢買材料做出來了,靶子肯定也不能草草糊弄,所以按照陶富貴的想法,是明天白天,再把箭和靶子做出來,再讓陶喜試箭。
這個想法,得到了沈涼的認可。
如此當爹的和當哥哥的全部投票完成,陶喜就算再怎麼迫不及待,也不得不癟著小嘴強壓下這份激動地心情。
至此,左右兩家人這一整天都算是順順利利過下來了,一切都在按照預想中的進程發展著。
唯一讓沈涼比較意外的是,外出負責采購謫仙醉的老錢,居然沒有拖到第二天才回來。
也就是說,單是在瑞城,他就買夠了二十壇謫仙醉。
老錢駕駛馬車回到院裡的時候,正趕上飯點,用沈涼的話來說,這老東西簡直就是狗鼻子,許是打老遠就聞著飯菜熱乎氣了,所以才快馬加鞭及時趕回。
而對於安排老錢外出采購謫仙醉這件事,沈涼也沒藏著掖著,飯桌上就說起來了自己的想法。
並且還毫不吝嗇的讓老錢取來兩壇子謫仙醉,要開一場真正意義上不醉不歸的酒局。
可這兩壇子酒一上桌,看著酒壇子上紅底黑字的“謫仙醉”三字標簽,氣氛頓時就變得拘束起來了。
尤其是一樣平時喜歡沒事喝兩口解解乏的陶富貴,他這種層次的小人物,哪曾想過這輩子能喝得起這麼貴的酒。
不是說陶富貴和苗桂芬這活了大半輩子攢不下一壇子謫仙醉的五兩銀子,而是自從他們老來得子,有了陶喜這個寶貝姑娘,就完全不會再把銀子花在自己身上用以享受了。
當然,他們一家三口,一年到頭的主要收入也就是種田賣糧,除去賦稅以及日常所需,這一年能攢下來二兩三兩碎銀,那都算是萬事順遂了。
有時候萬一陶喜有個頭疼腦熱,去看個郎中抓點藥,就得花去不少銅板,所以他們一家人一年能存下來多少錢,完全得看這一年有沒有“意外”發生。
而好不容易才存下來的銀子,且不論苗桂芬管不管,單就是陶富貴自己,就不可能舍得花兩三年才能存下來的銀子去買一壇好酒喝。
反過來講。
五兩銀子一壇的酒,一下子拿出兩壇子來上桌隨便喝,端是令陶富貴有些接受不了如此奢侈的生活。
“兄……兄弟,要不咱們還是喝自家釀的酒吧?”
沈涼炫富後,陶富貴知道這兩壇子酒對於一個隨便做點生意就能賺三萬多兩銀子的富商之子算不上什麼,可他同樣清楚,人家的銀子是人家的,跟他談不上關係,雖然他沒讀過幾年書,卻也大抵明白“無功不受祿”的道理。
況且這幾天相處下來,沈涼名義上是帶著老錢、司小空倆人暫住叨擾,可實際上沈涼在他們家和曹大娘家花的銀子,拿去到城裡住客棧都富富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