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一次,還是一樣的結果,沒有意義。”
齊姓老人不予應戰,完全不給那廝多一次機會。
那廝更惱。
“沒打過你怎麼就知道還是一樣的結果?!就憑老子被你壓在此處多年不曾修煉?!告訴你姓齊的!老子當年就是大意了!若再戰一次,你未必能穩勝我!”
齊姓老人不再理會。
“姓齊的!說話!”
“裝了那麼多年村中老人,還真是把你性子磨光了是吧?”
“有種放開老子!看老子不剃光你的狗毛!”
“王八蛋姓齊的!你聽見沒有!”
“嗬嗬,你怕是不敢再跟老子打一場吧?因為你很清楚,若是老子贏了你,你必死!”
“狗雜碎!你啞巴了!?”
“老子讓你說話聽見沒有啊啊啊啊!”
那廝仿若發了瘋一樣,不斷叫罵齊姓老人。
偏偏老人就像是暫時閉上了雙耳一般,權當一個字沒聽見,任由那廝在耳畔發瘋。
話說那廝也夠有精氣神的,居然這一罵就是小半個時辰。
小半個時辰過後,約莫是罵累了,那廝語氣倏地緩和下來,凝聲問道:
“姓齊的,不如你給老子一個痛快吧,這種暗無天日的鳥日子,你沒過夠,老子真是過夠了,老子真是想不明白啊,你既然看不慣老子,為何還要留老子一條活路?殺了我,你天大地大皆可去得,何必找這麼個鬼地方跟老子耗時間呢?”
齊姓老人這才重新睜開雙眼,深邃而叫人難以捉摸的目光遙望天際,淡淡開口道:
“江湖誕生一個天才已實屬不易,誕生一個天才中的天才,更是難得,況且幾十年的修煉,好不容易走到那一步,若是就這麼被我斬了,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哈哈哈!天大的笑話!這江湖每隔幾十年就有一座,青出於藍勝於藍的綠林好漢更是曆代迭出,我看你啊,就是跟老子打出感情來了,不舍得殺老子,對不對?”
“隨你怎麼想吧。”
“……”
那廝沉默下來,不再言語,好像今日已經說的夠多了,不想再說下去了。
誰知過了一會兒,那廝又突然說道:
“姓齊的,你拿這些鏈子鎖住我,我根本動彈不得,不妨你開點光亮,讓我也瞧瞧外麵的光景?我能感受得到,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當年與你一戰,內傷慘重,這麼多年來又無法調動真氣恢複傷勢,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八年,你就算答應放我出去,怕是也隻能為我找處亂墳崗埋了。”
這回這番話,那廝說的情真意切,甚至摻雜了幾分懇求之意。
如果換個不了解他脾氣秉性的人聽了,說不定還真會一時心軟,答應了他的懇求。
可齊姓老人實在是太了解他了。
就好比一個人的左手了解右手一樣。
若非二者道不同,那簡直就稱得上是異父異母的同胞兄弟!
故此,齊姓老人合上雙眼的同時,言簡意賅拒絕道:
“等你真到了快要閉眼的那天,我自會叫你重見天日,與這方天下,這片江湖,道彆。”
語落,方才還緩和下來的那廝,陡然又憤聲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