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一幢樓房裡,一個小個子青年向他的老板彙報“老板,這輛車昨晚上帶人進入磚窯,下午開回去了……
“那這輛車開到哪裡去了?”老板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
“韓家山頂彆墅!”
“山頂彆墅,韓家?”老板好像有些不太相信,是不是看錯了?
“絕對沒錯!我們一路跟他到那裡的,親眼看著他進了那個地方。……我們在外麵等了幾個小時,他還沒出來,我讓小剛繼續守著,我就回來向老板您彙報了。”小個子一再的保證。
一個才從他的磚窯裡跑出來不久的人,怎麼會和韓家聯係上的呢?
不應該呀!莫非三年以前他就是來投奔韓家而恰好被自己的人從火車站擄來了?這極有可能!這個老板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不安地在房間來回踱步。
“去把小剛接回來,這件事情就不要盯了。”老板命令道。
“不盯了?”小個子不解,費了這麼大的勁,就這麼算了?
“我說的話不夠清楚嗎?”老板怒斥著,他心裡異常煩燥。
“是,是!我這就去。”小個子唯唯諾諾地小跑出門而去。
這名老板就是範誌光,曾經的黑磚窯老板。被人搶走了磚窯,他豈能甘心?
但正如阿飛所說的那樣,他是不想報警的,一旦報警,可能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了,他所做的那些見不人的事情想蓋也蓋不住……
本來想再找個機會做掉那小子,其他的人也就不在話下了,不想那可惡的家夥跟山頂韓家有關,那就有些麻煩了。
動了他就會觸動韓家,韓家在濱海市的政界和商界都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可不是他範誌光能惹得起的……
看來這次是真的栽了,栽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中!
張曉峰開車回韓家彆墅的時候,是知道有人跟蹤的,但他裝著不知道,利用韓家的影響又幫了阿飛一把。
晚上睡覺的時候,張曉峰意外地接到了孫小剛打來的電話。
他說“張曉峰,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張曉峰笑道“我還能做什麼?現在經人介紹,給人看大門。”
孫小剛馬上說“一個小保安有什麼好做的?整天看人嘴臉,仰人鼻息,你不如到我這裡來吧,我現在在一家大公司做,挺有前途的,咱倆工友一場,我怎麼能忘記你呢,是吧?”
張曉峰奇怪地問“什麼大公司?你先說說看,一個月能掙多少錢?三四千有木有?”
孫小剛曬笑道“三四千算什麼?隻要肯做,幾萬,幾十萬乃至上百萬都不成問題……”
這個孫小剛,平時挺老實的一個人,說話中規中矩的,怎麼現在一副大老板的口吻?
張曉峰好奇地問“那你的公司在哪呀?”
孫小剛說“就在濱海市城北,不遠的,你不如過來看看吧……”
張曉峰意儘瀾珊地說“你還沒說你在什麼大公司呢,你不想說的話我就掛電話了啊,今天挺累的!”
孫小剛急了“彆掛,張曉峰,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看,有好事才找你的,好不好你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在電話裡我真的和你說不太清楚,要你親自過來才行。”
張曉峰想想反正左右無事,不如就去看一下吧。做保鏢就有這點好,沒事的時候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有事的時候隻要能擋子彈就行。
第二天,他吃了早餐,在彆墅區晃了一圈,就溜了出來。
他乘坐206路公交車到城北去,在約定的地點看到了駱小剛。
孫小剛和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一起來接他的。
這個女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還算清秀,給人一種乾淨利落的印象。
她熱情地說“辛苦了!我叫王蘭,以後也許我們就是同事了,可以互相幫助的……”
張曉峰豬哥一樣眉開眼笑“王姐?幸會幸會!久仰久仰!”
他握著她的小手使勁搖著,不放鬆。
王蘭賠笑著“你聽說過我?”
張曉峰馬上說“那倒沒有,不過我和王姐你一見如故,相逢何必曾相識呢?“
王蘭也笑道“那是,沒想到兄弟你倒挺會說的。——你能把我的手放開嗎?”
張曉峰馬上鬆開,不好意思地說“啊,對不起!我情不自禁了!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像我媽似的。”
王蘭臉上的笑容剛綻放開來,就瞬間凝固在臉上!
她尷尬地嗬嗬了兩下,“你真會說笑……”
兩人並沒有帶張曉峰馬上去公司,而是帶他到一個咖啡館裡喝咖啡。
在咖啡館裡,王蘭問“張曉峰,對吧,你到濱海市打工多久了呀?”
張曉峰說“我沒來幾個月,我進的第一家工廠就是和孫小剛在一起,我的情況他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