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鄉政府食堂,淘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一起做飯……
前後不到一小時,就有飯吃了。
“多吃點,這裡條件差,你就多多包涵吧。”駱小玲把飯遞給他說。
“從小吃的也就這樣,習慣了,還能將就。”張曉峰點點頭。
“你不吹牛會死呀?”駱小玲用筷子拍了他的筷子說。
“不會死,但會抑鬱。我在新聞裡,經常看到很多人因為抑鬱跳了樓。我不想死,所以我不想抑鬱。”張曉峰說道。
“你那麼怕死嗎?”駱小玲放下筷子問。
“那當然,我還沒結婚呢,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到現在連女孩的手都沒有牽過,我不甘心呐。”張曉峰神情有些失落。
“你沒牽過女孩的手?十裡八鄉大名鼎鼎的小瘋子,居然說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你是哄鬼吧?”駱小玲沒好氣地說道。
“你可能誤會我了,我從小缺乏母愛,所以對女同誌比較親近,這些年來,對一些認識的人摸摸手呀,摟摟腰啊,那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渴求,需要從情感上尋找替補,並不能說我壞。彆人說我是小瘋子,說我不靠譜,那是不理解我,不懂我。不信,你摸摸我的心,它是真誠的,善良的。”張曉峰說著就拉著駱小玲的手過來摸著自己的胸口。
駱小玲怔怔地看著他。
“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一直喜歡你,你是我有生以來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孩,你的出現讓我怦然心動,你迷人的麵容讓我神魂顛倒,如癡如醉,你在我心中占有最最重要的位置。你不但長相極其美麗,腦袋裡還充滿了智慧,你的學識和才能讓我敬佩不已,你是一顆燦爛耀眼的星星,和你在一起,我感到處處都光芒四射,你讓我陷入對你的愛戀而不能自拔!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心挖出來讓你看看,你看看它是不是鮮紅鮮紅的,這顆心永遠屬於你。不要嘲笑我的執著,我真的不可救藥了,你要是還不答應我,我就去跳樓了……”張曉峰一臉深情地說道。
駱小玲聽著聽著,大腦一片空白,直接傻了。
張曉峰探過身去,挑起她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下去……
“不要!小瘋子,不要……”當駱小玲感覺到張曉峰的手亂摸時,激靈了一下,頭腦清醒了過來,心慌意亂地說,“快點吃吧,菜快涼了。”
張曉峰低頭認真地吃著飯。
“那個,小瘋子,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怎麼忽然有那麼多的錢?出去打工沒多久,就在縣城蓋了那麼大一幢樓?”駱小玲馬上轉移了話題。
小縣城就是小地方,放個屁能從城南臭到城北。張曉峰本來想低調一點,讓李月娥出麵,但始終還是瞞不住,鬨得滿城風雨,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南方到處是黃金,我也就撿了那麼一點。”張曉峰說。
“我不想說就算了,胡說些什麼。”駱小玲假裝生氣。
“我不是廣場上算卦的,嘮不出那麼多你愛聽的。”張曉峰說道。
“哎,其實,這幾年我在這裡也不好受,一直咬著牙堅持。你是本地人,你也知道,這裡根本無事可乾,做不出什麼工作成績出來,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想要改變,想要發展,太難了……”駱小玲說出了心裡話。
“要不說,我是你的命中貴人呢?幾年前,我搞了個礦泉水廠,你連升三級,我要是再送你一個項目,你就可以青雲直上,離開這個鳥專門拉屎的地方了。”張曉峰笑了笑。
“你說的是真的?”駱小玲眼睛亮了。
“我今晚來找你,就是說這個事情。我打算在朵羅鄉搞一個現代化的蔬菜大棚。明天早上你就與其他領導協商一下,一是把土地給我準備好,彆問我要多少畝,隻要連片,越多越好;二是儘量幫我爭取縣裡的政策與資金方麵的最大的補助。”張曉峰鄭重地說道。
“一定!一定!你放心,我會把這些事情辦好的。”駱小玲興奮地說道。
“我不懷疑你的能力,但我的時間緊,我隻有一個我多月的假期,我希望回濱海市之前,這個疏菜大棚能蓋起來。”張曉峰說。
“是是是,我一定抓緊,明天早上就開會布置,立即動員村民流轉土地,不會誤了你的時間。”駱小玲說。
“多謝你的晚餐,有空我回請你。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張曉峰站了起來。
張曉峰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駱小玲是個冷靜、控製力很強的人,不可能因為他的一番胡說就留他在這裡睡覺,那是不可能的。說得難聽點,她內心深處,覺得張曉峰配不上她,門不當戶不對嘛。
張曉峰也有自己的自尊,也有自己的驕傲。
“你開車慢點,蔬菜大棚的事情,一有進展,我會馬上給你打電話。”駱小玲在他身後說道。
“好,你也多多保重。”
張曉峰揮了揮手,倒車,出了大院,調頭,向縣城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