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把你嚴肅的,說吧。”唐月英嫣然一笑。
“這次我隨市裡的招商團去香港,私底下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找當初邀請譚馨月去酒吧的那個同學,王方芳。這是個關鍵人證,我懷疑她在譚馨月出事以後,被蘇自軒恐嚇,才會說出對譚馨月不利的口供……”張曉峰說。
“那你找到她了嗎?”唐月英急忙問。
“她死了!”張曉峰難過地說。
“死了?怎麼死的?”唐月英很驚呀。
“我在香港一個警員的幫助下,找到她的住處,但是……她卻被人捂死了……”張曉峰用手蒙住自己的臉,很自責,很難過。
“被人捂死了?”唐月英萬分震驚地站了起來。
“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怪我,如果我不去找她,也許她就不會死,是我害死了她!”張曉峰喃喃自語。
“曉峰呀,彆難過了,有些人真是喪儘天良,無惡不作,對了,你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了?”好久,唐月英才回過神來,認真地說。
“當初譚馨月的事情發生以後,那蘇自軒說他不在現場,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進過酒吧,但是我手裡的一份視頻卻說明那天晚上他進過譚馨月她們的包間,雖然包間裡麵的情況看不見,但是譚馨月跳樓的時候他就在現場,他蘇自軒為什麼要說慌?”張曉峰說。
“太好了!這下他蘇自軒應該抵賴不了了吧?”唐月英也很高興。
“雖然如此,但這件事情卻不太好辦……”張曉峰卻猶豫了起來。
“還有什麼不好辦的?”唐月英好奇地問。
“我,和您,我們都是政府裡的文職人員,既不是公檢法的,也不是紀委監察局,不好出麵。”張曉峰沉吟著說。
“你說得對,我就是想讓他們去複查,理由也不充分,到時候他們問起這個視頻怎麼來的,也不好交待。不如這樣,讓受害者家人去實名舉報。”唐月英想了想說。
“也不太妥當,當初這個案子定了性,還把譚馨月送進了神經病院,即便受害者家屬去舉報,有些官員為了麵子和一些其他因素考慮,有可能會隱瞞下來的,而且,還會采取一些措施去彌補,那就麻煩了。”張曉峰有些顧慮。
“那就送到省委機關去,這總該放心了吧?”唐月英說,她是從團省委下來濱海市工作的,對案件的處理還真不太懂。
“送到省委,這就有點小題大做了,反而無法引起重視。一是那個王方芳的死,香港警方還在調查,目前還沒有結論。二是,譚馨月跳樓事件,歸根結底是她自己不想受辱才跳的,人也沒有死,即便是蘇自軒想施暴,還沒有得逞,隻能算是普通刑事案件。”張曉峰進一步分析道。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那你打算怎麼辦?”唐月英對張曉峰好奇起來,這麼一個年輕人,初入政府工作,考慮問題真是麵麵俱到,比一個老檢察官還慎重。
“我聽說唐區長您是從省城下來的,不知道認不認識一些省報記者之類的,讓她們下來采訪,我們不用出麵就能把事情解決得很好。”張曉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件事情,牽扯很多東西,濱海市的電視台出麵都不好使,效果不會太好,所以得是省級的媒體才有絕對的把握。
“你說得很對,上次給譚馨月捐款的事情,本來就鬨得沸沸揚揚的,很多人有了質疑聲,現在再加一把火,肯定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唐月英讚同地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張曉峰鬆了口氣,在省級層麵,他沒認識幾個人,本來還著急呢。
“說了半天,我還是被你算計進去了。”唐月英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不敢算計,我知道唐區長是個正直、疾惡如仇的人,您一定會幫我的。”張曉峰說得很認真。
“彆給我戴高帽子了,我是認識省電視台的一個記者,她還是我的表妹呢,不過,你得親自去一趟省城,當麵把情況跟她說一下,她要是覺得有價值,才會到濱海市來。”唐月英說道。
“行,我現在就去。”張曉峰馬上說。
“沒必要那麼著急吧?”唐月英笑道。
“這件事情越快越好,事情已經做得太多,不想功虧一簣。”張曉峰說。
他從唐月英的辦公室出來後,直接回了招待所自己住的地方,拿了一些東西,就坐上了開往省城的大巴。
晚上,張曉峰在省城新港中路一家西餐廳,等著唐月英的表妹趙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