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脫呀,彆逼我。”宋清濤說著晃了晃手中的五四四手槍。
站在旁邊的那個叫小武的輔警,一開始就嚇得臉色蒼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相比之下,浴足店老板娘阿芳還算靜定,她明白了宋清濤的意思。在她看來,這是控製一個政府官員最有效的辦法。
從宋清濤的口吻上判斷,這是開發區新來的一名大官,如果事情辦成了,對她也有好處呀。還有,這名領導不但年輕,還長得不錯,她心裡早就願意了,隻不過裝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低垂著頭,屈於壓力的模樣。
此時,張曉峰被氣得渾身哆嗦,但迫於無奈,隻好轉身慢慢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看到張主任服從了,宋清濤也鬆了口氣,放下手槍,轉頭對身邊一臉呆滯的輔警說“小武,拿手機準備拍照。”
就在這時,一件衣服毫無征兆地罩到了宋清濤的頭上!
嘣!
宋清濤隻感到眼前一黑,接到胸口一陣巨痛,身子就騰空而起,向後飛出了浴足店……
“撲通”一聲,宋清濤摔到了店門外的水泥地麵上,摔得七暈八素,差點就把晚飯都吐了出來,耳朵裡短暫失聰,嗡嗡直響。手中的手槍也掉落在不遠處。
還沒等他爬起來,張曉峰已經來到他麵前,抓住他的衣領,像提一隻小雞似的把他提了起來,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啪!”
隨著一聲脆響,宋清濤清醒了過來,也看到了張曉峰那張威嚴的臉。
“張主任……我……我錯了!”宋清濤這才慌了。
“錯了?你這是知法犯法,情節惡劣,不知悔改……我也不想再打你,怕臟了我的手,你有什麼話還是和市局的人去說吧。”張曉峰冷笑,轉身對震驚不已的那名輔警說,“你,身上有手銬嗎?”
“有、有、有!張主任。”小武忙不跌地拿出手銬。
“把他銬上!”張曉峰命令道。
“是!張主任。”那名輔警猶豫了一下,依言把宋警長戴上了手銬。
“帶他上車!”
張曉峰拿出一張紙巾,攤開,去撿起了掉落在地的那把手槍,也上了車,發動,向市區駛去。
本來他可以帶宋清濤去開發區的公安分局進行處理,但他想了想,覺得開發區的公安係統很有問題,還是交給市公安局比較穩妥一些。
浴足店的阿芳看到車子走遠,才放下捂著嘴巴的雙手,手忙腳亂地穿衣服。現在她知道這個宋警長完了,她也完了,準備收拾一些值錢的東西趕緊走人,晚了就走不了了。
宋清濤也知道自己完了,但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對張曉峰說“張主任,能不能放我一馬?隻要您放了我這一次,以後我給您做牛做馬,讓我乾什麼都行?”
“哼,我現在又不種田也不耕地,用不著你做牛做馬,還有,像你這種膽大妄為的人,我放了你,說不定哪天被打了黑槍,那我不就真的成了老農夫了麼?”張曉峰開著車,頭也不回地說道。
農夫與蛇的典故,宋清濤也知道,當下不再言語,到了這個地步,他隻能聽天由命了。
“小武是吧?”張曉峰問那個和宋清濤坐在後排的輔警,“等一下你到市局作完筆錄以後,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彆人,知道嗎?”
“好的,張主任。”
小武聽到張曉峰這麼說,知道他不追究自己的任何責任了,當下馬上激動地說道。
聽到張曉峰這麼一說,宋清濤也大喜過望,馬上對旁邊的輔警說“小武,彆信他的,雖然他是管委會主任,卻拿我們沒有辦法,你等一下就死咬說他冤枉我,我在市局也有熟人……隻要你能讓哥過了這一關,我保證讓你轉正,成為一名正式乾警,你看我以前的身份也不是和你一樣麼……”
看到這種壞到骨子裡喪心病狂的家夥,張曉峰也是很無語,這種垃圾怎麼就混到了政法隊伍中來了?看來開發區的公安隊伍得好好整頓一番才行。
那個叫小武的輔警看了看前麵開車的張曉峰,又看了看身邊的宋警長,茫然不知所措。
“小武,彆猶豫了,你如今隻是一名輔警,你如果按照他說的做,你永遠還是一名輔警,但你幫了我,就會得到不少好處,你還等什麼呀?”宋清濤做起了小武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