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張主任,要搞的事情多了,公共廁所,道路鋪設,垃圾房,多著呢。”劉潤毅彙報說。
“那些乾死的綠化樹也要趕緊補上去,這一點,你要跟承包商講清楚,讓他們負責成活率,可以先付一部分錢,等到一年以後,再按成活的棵數來結算,不要再出現以前的那種事情了。”張曉峰叮囑道。
“好,我一定把事情辦好。”劉潤毅臉微微紅了,以前壞死那麼多樹子,損失了那麼多資金,他也有份。
“對了,那個三橋社區黃主任家有一座祖墳沒有遷的事情,你知道嗎?”張曉峰隨後又問。
“黃主任家的祖墳?這件事情我知道。”劉潤毅認真地點頭。
“怎麼一回事?說說看。”張曉峰說。
“黃主任當時是村支書,他說他家這個祖墳的風水好,他找過風水先生看過,說那裡是風水寶地,撤遷的時候,他找過規劃局,找過拆遷辦,不知道怎麼的,就保留了下來。”劉潤毅一五一十說道。
“雖然農村有一些習俗,但一個老黨員,明目張膽地搞這種封建迷信活動,而有關部門人員居然也認同?有想過其他村民的感受嗎?”張曉峰很不滿。
“雖然下麵有一些不同的聲音,但這個黃健的交際手腕很強,最主要的是,他的家人在各個部門中也有一些權力,所以最後就不了了之了。”劉潤毅說。
“哦?都有些什麼人?”張曉峰皺起了眉頭,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政府機關裡如果沒有內鬼,投訴的村民也不會被打擊報複。
“綜合執法局的副局長黃靖雯是黃健主任的親侄女,第一警務室的警長黃小揚是他的大兒子……”劉潤毅邊想邊說。
“嗬嗬,怪不得說祖墳風水好呢,一家人出了不少當官的呀。”張曉峰揶揄地說道。
“是,彆人都是這麼說,才讓他家死命要保住這座祖墳的原因。”劉潤毅回答道。
“你在監察局裡乾了一段時間,依你看,誰做事情比較靠譜一點?”張曉峰問。
“這個……李海樺在監察局裡乾了好幾年了,有一點經驗吧。”劉潤毅想了想說。
“好了,你回去吧,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做到位。”張曉峰吩咐。
“好的,張主任。”劉潤毅就走了出去。
張曉峰又把竇玉梅叫到辦公室裡來,對她說:“你打電話通知黃靖雯,黃小場,李海樺三個人到我辦公室裡來。”
他沒有叫三橋社區的主任黃健,隻是不想跟那種老頑固多廢口舌,得把黃健的依仗一一剪除,才能起到效果。
最先到來的是李海樺,但是竇玉梅按照吩咐,讓他在外麵等,直到黃靖雯和黃小揚來了,才讓他們三人一起進張曉峰的辦公室。
三人一字排開在張曉峰辦公桌的麵前,都疑惑地望著他。
黃靖雯今年三十歲,開發區綜合行政執法局副局長,容貌俏麗,胸脯飽滿,單鳳眼,薄薄的嘴唇,在這幾個人中,她的職位最高。她看著張曉峰的眼睛裡有一絲絲的不屑與傲慢。
黃小揚二十五六歲,省警校畢業,中等身材,新任第一警務室的警長。三橋社區是在他的負責區域內。
第一警務室的警長原來是宋清濤,是被張曉峰親自送進市局看守所的。黃小揚就接替了這個警務區的警長。不過,這種低級彆的人事任命,是由開發區公安分局決定的,張曉峰並不知道。
李海樺是三個中級彆最低的,無職無權,監察局普通科員。今天被叫到管委會主任辦公室,他還有點小激動。
張曉峰看了看三人,然後說道:“黃局長,黃警長,三橋社區東升小學旁邊有一座祖墳,那是你們家的吧?”
黃靖雯撇了撇嘴,並沒有說話。
黃小揚說:“是我家的沒錯,不過……”
“我叫你們來,不是想聽你們說理由的,這座墳我是一定要遷的,我已經向群眾承諾,一個星期之內完成遷移工作。你們是開發區的公務人員,提前向你們打個招呼,五天之內你們自己處理好就算,五天以後還沒動,我親自去處理。——到時候彆怪我挖你們家祖墳!”張曉峰打斷他的話說。
“張主任,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霸道了?連人家的祖墳也敢挖?太不道德了吧?”黃靖雯連珠炮似的發問。
“到底是誰霸道,誰不道德?開發區裡被遷走祖墳的人家得有上千戶,憑什麼你們家不遷?況且這座墳還在小學旁邊,這就是你說的道德?”張曉峰質問。
“我們家的這座墳有些特殊,經過了規劃局和撤遷辦的充許,才保留下來的,再說,群眾都沒有意見,為什麼你要多此一舉?”黃靖雯立著眼睛說道。
“哼,沒有意見,沒有意見我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我一定追查清楚,誰違規批準的,誰又失職瀆職,查到誰,處理誰!按照開發區當初的規劃,各村民家的墳墓統一在一個地方安放,誰也不能享受特權!”張曉峰正色地說。
“張主任,做人不要太絕,留一點餘地,以後好相見。”黃靖雯變了臉。
“怎麼,威脅我呀?”張曉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