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著臃腫華麗的官袍,大袖子能拖到地上,官服的前胸後背還繡著各種圖案,讓她想起了那種古怪的僵屍的裝束。
這些隻是個人的衣著,段克雲看他們不違法,也不好說什麼。
她試著給他們提意見“你們應該把這官服脫掉,換成另一種叫做西裝的衣服,如果嫌棄西裝不好看,也可以穿一種叫做中山裝的東西。我這裡就有樣本,你們可以看看,參謀一下看看怎麼樣?”
她拿出了爆米花機器崩出了的樣品,也都是牌子的,以為他們會認可。
“公主,你這衣服是什麼玩意兒啊,就像農夫挑夫的短打衣服,也像是押鏢的武人穿的。官員穿上,讓人一看就覺得是販夫走卒了。官員如果穿上它,還有什麼對百姓的威懾力?”
“不行不行,公主你就歇了給我們換官服的心思吧,官府是皇家祖上傳下來的不容更改!”
公主氣哼哼的說“服裝不能換,頭發能剃了留短頭發嗎?”
“公主殿下啊,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哪能說剃掉就剃掉的呢,除非是忘了祖宗的不孝子。如果剃了長發和軍人一樣,咱們朝堂上的官員像個什麼樣子?”
“到時候上行下效,國人都剃這個光頭,又像個什麼樣子,不行,萬萬不行!”
這些新晉官員,大部分是她提拔的,幾乎是全部反對她的提議,尤其那個四品官職的薛定海口才特彆好,口若懸河的臭白話,讓她不勝其煩。
這次的朝堂改革,就這樣胎死腹中了,如果她要堅持的話,他們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憤慨。她又考慮到這些都不是涉及民生的,也不涉及觸犯國發,穿衣戴帽是小事情,隻能是作罷了。
不過,馬佳總是看他們的穿衣打扮不舒服,就想找個借口讓他們煥然一新。
讓她來氣的是,那個薛定海成了新晉官員裡麵的主心骨,有一半的新晉官員追隨他,他自覺長得風流倜儻,說起話來拿腔作勢,還看不起武官。
他還有個大毛病,就是看袁佳蘭小慧小倩,總是色迷迷的。
即使是馬佳,他也毫不掩飾的言語過分,曾經讓黃伯雲和段克雲斥責過。
黃伯雲斥責他表麵上虛心接受,段克雲也是四品官,也不比他大什麼,他也不在乎的言語衝撞。那些同是新晉官員的同僚,大半的人也幫著他說話,也同段克雲一起狡賴。
不和他們同流合汙的新晉官員,是兩個宰相推薦的。
其實,馬佳也看出來了,薛定海幾人並非是一心為國的好官員,現在就先用著,一旦他們犯了大錯就修理他們,甚至是開除出去一半,其餘都降職使用,降到五品以下就不用他們上朝了。
她還沒有動他們,還在暗中考察。
薛定海還是不安分,甚至在朝堂上想拿捏有事來找公主商量的袁康。
他言語之間看不上袁康,還旁敲側擊的說袁康不適合和公主結連理,標榜自己學貫古今,隱藏的意思是,最好是他自己代替袁康的位置,和公主雙宿雙飛。
其實,薛定海考慮的是;馬佳把她自己定位為總裁而非女皇,皇位還是空缺,他就有了機會。
那些新晉的官員一半的人是他拉攏的,跟在他旁邊嘻嘻哈哈著起哄,把朝堂當成了可以嬉笑的地方。被馬佳翻臉了,和段克雲把他們好一頓訓斥。
馬佳看出來了,這些官員是不能成大事的,如果薛定海和自己喜結連理,然後讓薛定海把自己取而代之,倒是他們樂意的。
滿朝堂也隻有有數的十來個人,心裡有皇家,也恪儘職守,不和薛定海等人一樣。
段克雲幾位年齡大的官員也看出來了,如果公主嫁了薛定海,維護薛定海的官員的地位就穩固了,時間一長,公主就被會被架空了。到時候,薛定海就成為了說了算的皇帝了。
從龍之臣加官進爵,那就又回到了幾年前的前朝時代了。
到時候公主成了薛定海的附庸,說不定還是傀儡了。
至於平民百姓,又得接著過苦日子。馬佳的穿越之旅,還有什麼總裁,很可能會變成了一場噩夢。不過,馬佳現在還不宜和他們撕破臉。
左右相的意思是公主先忍一忍,以後徐徐圖之。
國家大是好事,但有時候也有壞事,這不,靠近北國一線的大青山郡,長條山郡和富甸郡的一部分,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洪災。白龍河決堤,河水從破口處奔騰而出,吞並城鎮和鄉村。
洪災太大了,溝滿壕平,連官道上都是平淌的洪水,百姓流離失所,失蹤人口不計其數。
活著的,也就占據了洪水不能淹沒的高地,如果沒有皇家救援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