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狄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還算順利。”
“和周岐明交談時,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意圖。隻是……”
說到這裡,何狄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眼神也變得複雜。
“隻是什麼?”林維泉眯起眼睛,身體微微前傾道。
“隻是江昭陽這小子,竟然隻是用刀,不,更準確地說,是用一把小小的匕首,就殺死了一頭凶猛的野豬啊。”
“啊!”林維泉聞言瞬間驚愣不已。
他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他雙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前傾,仿佛要親眼確認何狄所說的話是否真實。
“這怎麼可能?”林維泉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震撼。
他深知野豬的凶猛與力量。
即便是經驗豐富的獵人,在麵對這樣的野獸時,也往往需要借助威力強大的獵槍。
而江昭陽,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竟然僅憑一把匕首就完成了這樣的獵殺?
這怎麼可能?
何狄緩緩拿起桌子上那支銀灰色的錄音筆,指尖輕輕摩挲過錄音筆表麵。
他深吸一口氣,猶豫片刻後,輕輕按了一下播放鍵。
錄音筆內,周岐明的聲音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清晰得如同他就站在眼前一般。
“……但我仔細檢查了野豬的屍體,它的身體裡沒有絲毫彈痕,更找不到任何子彈的蹤跡。”
林維泉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周岐明的聲音繼續從錄音筆裡透了出來,“反而看到了野豬身上那些深深的匕首貫通傷,傷口整齊而深邃,從傷口的形狀和深度來看,刺透的力度很大。”
“……是獵槍射殺的話,傷口不會有這麼多鮮血噴射出的,不會有大片血跡的。”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敲碎了林維泉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
林維泉心情為之一沮,瞬間跌入了穀底。
他深知,自己費儘心機、精心策劃的“組合打擊拳”計劃,原本是為了徹底擊垮對手,讓對方毫無翻身之力。
然而,此刻他發現,這計劃中最關鍵、最致命的一環——非法持有槍支罪的指控,竟然如同沙灘上的城堡,在現實的浪潮衝擊下轟然倒塌,化為烏有。
非法持有槍支罪壓根兒就不成立。
這條不成立的指控必須被抹去,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否則,一旦這條指控被揭穿。
他不僅難以自圓其說,反之還會授人以柄,還會成為眾矢之的。
追究下來那就是誣告呀。
如果江昭陽死揪不放的話,甚至可能因此背上誣告罪的罪名,身敗名裂,後果不堪設想。
林維泉道:“單身力搏野豬猛獸,沒有人能做到。”
“但是用匕首嗎?還說得過去。”
“隻是這野豬皮糙肉厚,仿佛天生披著一層鎧甲。”
“尋常的匕首想要穿透其肌膚,已是難上加難,更遑論要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退一步講,”林維泉接著說道,“即便是那匕首僥幸刺入了野豬的肉裡。”
“那野豬一旦感受到疼痛,便會立刻陷入狂怒,其報複心之強烈,足以讓任何動物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