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的眼光自然要比我們看得更為深遠和全麵。”
“他們站在更高的角度,掌握的信息和資源也更為豐富,他們的決策往往有著我們難以察覺的深意。”
“何狄沒有過人之處,領導會推薦他上位?”
“或許正是他那些不為人知的優點和潛力,才被領導慧眼識珠,推薦他上位。”
“這事,我們馬上向張縣長彙報,他是副書記,現在劉書記還在省委黨校培訓,他的這一攤子,暫時是由縣長負責的。”
“我們必須把這件事的始末詳細地向張縣長說明,聽聽他的意見和指示。”
蔣珂文所說的劉書記,指的是縣委副書記劉明迪。
原本,組織工作是由劉明迪分管的,但現在他不在崗位上,按慣例,便由黨內排名第二的縣長張超森代管。
“好吧!”
“這是你考察的,你彙報時務必做到詳儘無遺。”
“讓張縣長能夠全麵了解情況,做出正確的決策。”
“當然!”陳琪珙馬上回答道。
自己彙報肯定要比蔣珂文彙報要好,至少要客觀得多。
陳琪珙、蔣珂文兩人穿過了縣委辦公樓旁蔥鬱的綠化帶,來到了與之相距不過數百米的縣政府辦公樓。
縣政府辦公樓高聳的樓層仿佛直插雲霄,與縣委辦公樓遙相呼應。
他們來到了張超森的辦公室。
蔣珂文深吸一口氣,輕輕敲響了門扉。
“請進!”裡麵傳過來張超森的聲音。
兩人推開門,邁進了這個寬敞而豪華的辦公室。
房間內,高檔的文件櫥櫃、寬大的辦公桌及精致的擺件,無一不透露出主人的不凡品味與地位。
室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與外麵世界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張超森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正低頭審閱著一份文件。
他抬起頭,“你們兩位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情況需要彙報嗎?”
蔣珂文微微欠身,語氣中帶著幾分謙卑與恭敬:“張縣長,我們此行是為了向您彙報琉璃鎮副鎮長的考察情況。”
說到這裡,他一指陳琪珙,“這事由陳部長具體負責,對情況了解得最為全麵。由他向您作詳細彙報。”
“好!你們兩位請坐!”
兩人坐了下來。
陳琪珙調整了一下坐姿,確保自己能夠以最佳的狀態開始彙報。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詳儘而條理清晰的陳述。
張超森隻是聽,他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隻是一味地玩弄著手中的鉛筆。
鉛筆被他不斷地旋轉、輕敲,那節奏似乎在為這場彙報增添了幾分韻律感。
整個彙報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
當陳琪珙終於結束他的陳述,整個室內陷入了一片短暫的靜默。
張超森緩緩放下手中的鉛筆,目光再次與陳琪珙交彙。
張超森說話了,隻是慢條斯理,“這事,我指的是關於投票結果的那件事情,它目前的知曉範圍,到底有多大?”
“除了林維泉外,琉璃鎮上,再無第二個人知曉此事。”
聽了陳琪珙的話,蔣珂文馬上道:“這事,也不是沒有挽救的可能。”
“還存在著轉機。畢竟,目前投票結果和談話內容都還處於保密狀態,群眾對此一無所知。”
“這就意味著,我們還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進行調整。”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若我們能暗中操作,即便群眾心生疑慮,也苦於無憑無據,難以指責。”
張超森聽後,先是沉默不語,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權衡著蔣珂文提議的可行性。
片刻之後,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狠狠地瞪了蔣珂文一眼。
蔣珂文猛地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從脊椎的最深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則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滑落,浸濕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