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適得其反、欲蓋彌彰嗎?”
“這……”何狄聞言頓時語塞,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回應。
何狄隨即恍然大悟,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意識到自己的急躁差點壞了大事,連忙點頭稱是,“林頭,是我太心急了。您說得對,我們應該更加謹慎行事。”
“不能讓一時的情緒左右了理智。”
“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還請林頭指點迷津。”
說到這裡,何狄又急忙道“那我找一個人送?這些比較穩妥!”
“你小子還是一腦子漿糊?這種事能假手於人嗎?”林維泉的語氣中不僅多了幾分惱火,還夾雜著一絲無奈與失望。
他用力地拍了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微微顫動,仿佛連空氣都在為他的憤怒顫抖。
“那……那咋辦啊?”何狄被這一拍嚇得渾身一顫,徹底沒了轍。
何狄一臉茫然地看向林維泉。
“這材料,既不能由我們親自送去,也不能讓與我們有任何直接或間接關係的人送,包括親戚朋友在內,這一點你必須牢記於心。”
“那讓誰去送呢?”何狄撓了撓頭,一臉無奈。
突然,他的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要不,以匿名信的形式寄發?”何狄試探性地問道。
“那你能保證相關部門能收到嗎?”
“那……那掛號寄!”何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掛號寄?掛號確實能保證信件到達,但掛號要留下寄件人的聯係方式,你打算留誰的?留你的嗎?”
何狄一聽,剛剛還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又被澆滅了。
說到這裡,林維泉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
他話鋒一轉,緩緩言道“再說,匿名信無論是遞到紀委還是組織部,按照慣例,是可以選擇不查的。”
“那,那怎麼辦呢?”何狄一籌莫展。
林維泉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讓與我們無任何關係的人去!而且還要署名!”
“這個人最好是那種平時與江昭陽毫無交集,但又能在公眾麵前發聲的人。”
“那,那不也是……讓人感覺不尋常嗎?”何狄聞言,心中的疑惑更甚。
林維泉冷然一笑,“是的,我就要這樣的結果。”
“由於信件署名,且當麵遞交,無論是紀委還是組織部,他們都無法輕易忽視的。”
“他們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交代,無論是出於輿論壓力還是職責所在。”
“而一旦他們開始調查,江昭陽的那些醃臢事兒,就再也藏不住了。”
“到時候,就算有人想要包庇他,也做不到。”
“那讓誰去辦這麼個重要的事呢?”何狄輕聲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慮。
“人選嗎?我心中已有,隻是……”林維泉低語,眉頭微蹙,似乎在斟酌著每一個字。
“隻是什麼?”何狄追問。
“隻是這事還得借助於你父親何東來局長。”林維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借助於我父親?”何狄聞言,倏地一驚,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不安,“那豈不是更欲蓋彌彰了嗎?”
“畢竟,在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何東來是我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