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濤覺得高府醫說的對,謝七七做事太偏激了。
他狠狠推了一把謝七七,怒斥道:“滾回你屋裡好好反省,再敢胡作非為,我就讓大哥給你上家法!”
謝七七被他推得一個踉蹌,跌在刀旁邊。
她想也不想,猛地抓起刀在自己另一隻手臂上一抹。
鮮血嘩的就從破裂的衣袖裡滲出,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
謝七七放下刀,撐著站了起來,沒看謝文濤,隻盯著高府醫。
“高府醫,你說傷藥是給主子用的,我算不算謝家主子?我傷了手臂,我有沒有資格用上好的傷藥?”
謝七七打不過謝文濤,可她不拿到傷藥去救雁兒,雁兒會死!
她一時之間隻能想到用自傷的方法為雁兒求藥了!
一連幾個問題問得高府醫張口結舌。
就算平日捧高踩低,可當著謝文濤的麵,誰敢否認謝七七不是謝家小姐!
謝文濤也被謝七七這突然的一刀驚得說不出話。
“七七,你要傷藥不會好好說話嗎?你……你怎麼這樣任性?”
謝文濤清醒過來,又急又氣上前就要給謝七七止血。
謝七七一閃,避開了謝文濤。
“不勞二爺費心……二爺不能帶頭壞了規矩,我現在這樣不算讓二爺壞了規矩吧!”
謝文濤頓時僵住了,謝七七這是在指責自己逼她自傷嗎?
他何嘗這樣想過!
謝七七徑直搶走了秋菊手上的藥瓶,捂著滴血的手臂走了出去。
“七七……”
謝文濤緊跑幾步,一把抓住了謝七七的手臂。
他一臉不悅:“七七,你要傷藥和我好好說就行了,何必自傷呢?”
這事要傳出去,外人還以為自家虐待七七呢!
謝七七甩開了謝文濤的手,漠然地看著謝文濤:“二爺,奴婢的性命在你眼中,也和我一樣吧!”
謝文濤不耐煩地道:“那怎麼一樣,你是我妹妹,是謝家的四小姐,你的性命比他們高貴多了!”
雖然不喜歡這個妹妹的性格,可謝文濤從沒想過不認這個妹妹。
謝七七用沒受傷的手撩起額前的劉海,額上凸凹不平的“奴”字就呈現在謝文濤眼中。
謝文濤呆住了。
他是知道謝七七被充為官奴時額上被烙了奴字,可謝七七回來後額頭被厚厚的劉海遮蓋著,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奴字。
謝七七冷冷一笑:“二爺有沒有想過,我曾經也是奴,我也跪著和像你一樣的人求過藥?”
“二爺,我們有一天都會死的,化成白骨時,誰又比誰高貴呢!”
謝文濤呆愣了一下,氣急地叫起來。
“謝七七,你詛咒我?還有……你對我是什麼稱呼?二哥不叫了?你這是要和我生分嗎?就因為一瓶傷藥?”
謝七七不再理他,繼續往前走,她還得趕緊回去看雁兒呢!
謝文濤又急又氣。
謝七七做官奴的事也不是他造成的,她憑什麼遷怒於他呢!
謝文濤煩躁地踢了一下腳邊的小石子。
不行,這事得告訴大哥去,母親心軟容易被七七哄騙,大哥一定有辦法扭轉七七這種偏激的性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