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秉微微搖頭,對著身旁的太史慈使了個眼色,得到顧如秉授意的太史慈,拿起大弓,挽弓搭箭,利箭飛出,一氣嗬成。
大放厥詞的武將都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一支箭矢洞穿了肩膀,武將驚叫一聲,從馬上跌落。
“這一箭,是因為你對我家主公出言不遜!”
太史慈說著,又是一箭射出,這一箭,穿透了武將的另一側肩頭,將他定在了地上。
“這一箭,是因為你對漢室宗親不敬!我主公乃是當今皇叔,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直呼我家主公的大名?!”
說罷,太史慈就要一箭射死武將,卻被那人身後出來的一個人叫停了。
“州牧大人,還請州牧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的一時魯莽,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是丞相定下的規矩,任何人入城,都不得攜帶兵器甲胄,最多隻能攜帶十個隨從。”
夏侯淵,從剛開始就跟隨曹操的武將之一,個人武力,帶兵能力都能算得上是一流的,此刻奉曹操命令,在這裡阻攔顧如秉,來之前,曹操曾特意祝福夏侯淵,不要與顧如秉生出戰事,隻需略微阻擋,給他一個下馬威即可。
深知顧如秉秉性的曹操,當然知道憑借自己定下的什麼諸侯入京不得帶十個以上隨從,不得攜帶兵器什麼的攔不住顧如秉,如果指著這個攔住顧如秉,那曹操還能被顧如秉打成現如今這個地步?隻能窩在司隸州和豫州北部,靜待時機。
陣前,夏侯淵帶著一萬士兵和顧如秉他們對峙,雙方都不想作出讓步,戰鬥幾乎是一觸即發,周圍已經開始有人駐足觀望了。
關鍵時刻,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陛下口諭!”
隨著尖銳聲音落下,一頂紅色的轎子出現在眾人的眼中,來者是宋貂寺,當今皇帝身前的大紅人,那太監下了轎子,一路小跑來到兩軍中間,顧不上喘兩口氣歇歇,太監就將拂塵搭在了自己臂彎中,清了清嗓子,尖聲說道。
“陛下有口諭!宣青州牧,皇叔劉備明日覲見,可以帶兵帶器進城!欽此!”
雙方誰都沒有想要跪下的想法,唯有那些在遠處看熱鬨的人,被嚇的紛紛下跪。
“皇上口諭?丞相怎麼說的?”
夏侯淵皺眉問道,但是話剛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這種話當著顧如秉說,不就是給他送上門的把柄嗎。
果不其然,關羽冷哼一聲。
“丞相?他算個什麼東西?這天下還是劉家的天下,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姓曹的說話了?還是說,你們家丞相,是打算取而代之,奪了這天下?”
聽著關羽的話,夏侯淵心中怒氣衝天,他自曹操微末之時就跟隨曹操,感情深厚,兩人不僅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還和曹操是連襟,此刻聽到關羽說曹操,夏侯淵怒不可遏。
“住口,京城重地,豈容你們在這裡放肆?莫說是你這紅臉賊,就算是你家主公,也不可在此侮辱丞相!”
“好大的官威啊,管到本皇叔頭上來了?”
顧如秉戲謔道,他早就知道夏侯淵經不起激將,隻需要稍微挑撥,夏侯淵一定會上當,這不,就將曹操的把柄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丞相還真是厲害啊,就算是皇帝見了我這個皇叔,恐怕也不會如此吧,沒想到你一個小小丞相的屬下,就敢如此,看來真如這天下人說的一樣,曹操這是篡位嗎?!”
顧如秉最後一句話厲喝出聲,目的就是為了讓周圍圍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悠悠眾口,可是能說死人的。
“你住口!”
夏侯淵當即就要策馬前衝,但是卻被身後一人給拉住了,那人赫然便是曹操手下第一謀士,荀彧,曹操因為不放心夏侯淵,這才派來了荀彧盯著點,以免有什麼差錯,誰知荀彧就在旁邊都沒能攔住夏侯淵那張快嘴,不過好歹攔住了要動手的夏侯淵。
“屬下,戶部侍郎荀彧,拜見皇叔,剛剛夏侯將軍是因為喝多了,所以才說出那種胡話,皇叔莫要在意,丞相定下如此規矩,一是已經向陛下請示過,得到了陛下的同意,二也是因為害怕有人進宮圖謀不軌,所以這才有了這場誤會,劉皇叔自然不會對皇帝有不軌之心,可以帶兵入城。”
荀彧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即把曹操立下的規矩推倒了皇帝的身上,又把皇帝口諭同意的事情重複了一遍,申明了顧如秉的立場,短短幾句話就將劍拔弩張的氣氛緩解了下來。
看著荀彧,顧如秉心中微微一歎,不愧是曹操最得力的部下,處理事情堪稱完美,隻可惜自己從來沒有機會接觸他,不然說什麼也要把荀彧收入自己的麾下。
“戶部侍郎?你叫荀彧吧?丞相的手這麼長嗎?都伸到戶部那裡了,連侍郎都能隨意任命,是不是接下來就要任命六部尚書了?”
顧如秉冷笑道,荀彧聽著顧如秉的暗諷並不心急,等到顧如秉說完之後才緩緩開口。
“在下略有學問,懂一些籌算之術,這才被陛下看中,給臣升了戶部侍郎這個官位,若是皇叔覺得在下自己德不配位,那在下明日就會上折子請奏陛下,不再做官。”
“那就不用了。”
顧如秉擺了擺手。
“真是那樣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次進京就是來找麻煩的呢。”
“皇叔此言差矣,天下人皆知皇叔之心,皇叔定是過於思慮陛下,許久未見過了,這才入京來見見陛下。”
荀彧一句話,不著痕跡的將顧如秉進京引向了思念皇帝,給顧如秉挖了個坑出來,顧如秉則是淡淡瞥了一眼荀彧。
“我進宮麵聖,還需要告訴你我要做什麼嗎?又或者是你丞相讓你來問的?”
“當然不是,隻是屬下好奇而已。”
荀彧一躬到底,顧如秉不再理會他們,帶兵入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