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到了地方,趙山河走到車前,“師傅,把你的呼叫機借我用一下,我回頭把它放在總公司,你去取就行了。
司機也能看出趙山河的急切,又有那盈盈出麵擔保,知道人命關天,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剛在來的路上,回憶了一下那天那幾個人的對話,不知道對你有用沒,你聽一下。“
趙山河趕緊道謝。
“他們說什麼廠子廢了,那裡沒人,好像又鬨鬼之類的。還叫另一個放心。”
“謝了。”趙山河聽完轉身離開,找到了一個大一點的商店,“老板,有中華嗎?“
“有,要幾包?“
“二十條,送人用的,要三字頭的軟中華。“
老板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大主顧呀,“我這兒沒那麼多,你什麼時候要,我可以調貨!”
“晚飯前。”
“可以,不過你得付定金。”
“好說。初來乍到,想辦個廠子,這幾條煙打底兒都不夠!老板你知道哪兒有那些淘汰或者搬遷廢棄的老廠房嗎?哪怕鬨鬼的都行,媽的,這年頭想在北京找個廢廠房真特麼費勁!”
“鬨鬼的你也要啊?”
“要啊,隻要便宜就行,我們是開屠宰廠的,什麼鬼不鬼的,沒錢最後都特麼是餓死鬼。”
“嗬嗬嗬,老弟你說得對呀。我們這旁邊倒是有一個廠子,荒了挺長時間,都喊叫說鬨鬼,但誰也沒見過。”
“哦?還真有?看來王書記沒忽悠我,在哪兒呢?”
“前麵的路一直朝北,走到頭右拐,路邊就能看見,那一圈帶圍牆和垃圾的就是了。”
“行,老板咱們這兒外來人口多嗎?招工難不難?有沒有空房子,我還想租兩間帶院子的給工人住。
“外來人口不多,空房子也不太多,年前村西頭有一間空院子才租出去,可惜那棵大棗樹了,新來的年輕人誰會去經管那個呀?”
“哦,好吧。先給我拿一桶飲料,要可樂吧。”
“好嘞,這年頭房子夠住都不錯了,哪有那麼多空房子呀?給你,哎?這人哪兒去了......?“
趙山河心急如焚地開著車直奔廢棄工廠。果然如商店老板所說,確有一個工廠,孤零零在道路邊,周圍全是農民的莊稼地。
趙山河害怕自己貿然進入,會驚動裡麵的人,如果裡麵有人的話。
來到正門處,沒有發現大門有近期被打開的跡象,心下存疑,是地方錯了還是有其他的入口?
想到這裡趙山河走下車,從後備箱的地板下摸出一根不到一米的短棍,純合金打造,內有乾坤。棍子由三段組成,兩頭可以旋轉拆卸,打開後是一長一短兩把唐刀,反向拚裝之後,又可以變成一把斬馬刀。
這是趙山河給自己打造的一把防身冷兵器,而短刀已經用過一次了!
把刀聯袋背在身後,快速繞廠圍牆一圈,終於發現了一個可疑之處,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圍牆塌了一小半,圍牆外有一個垃圾堆成的小土坡,周圍也堆滿了垃圾。趙山河看了看周圍,又凝神聽了片刻,確認百米之內的圍牆後麵無人存在後,立刻翻身躍起輕踩牆頭,如一片樹葉般落在了院內。
看著不遠處的廠房,趙山河貓著腰一進一停,倏忽如鬼魅般地快速潛行,片刻後來到了殘破的牆邊。從破碎的玻璃處向內觀察,隻見空蕩蕩的廠房裡,到處散落著垃圾和厚厚的灰塵,原本平整的地麵上,隻有幾個安裝設備時留下的基坑,其它的空空如也。在這種天氣下,在這種空曠的環境裡,人彆說待上五六天,就是一天下來都快得低溫症了。
可周圍除了這個大廠房,再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了,旁邊倒是有一排低矮的平房和門房,但是四處漏風,跟露天差不多,而且一眼就看完了,更不可能藏人。
正在趙山河焦急地四處觀察時,不經意間發現廠房內側的一根柱子上,有一個不大的小洞,從裡麵正在往外冒著一縷縷幾不可見的青煙。
“嗯?有人生火?”趙山河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一件事,這裡麵應該還另藏暗格!
既然生火,還有青煙,那就應該用的是煤,因為木材燃燒時釋放的是黑煙,而且本身不耐燒。又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果然在一個基坑旁邊發現了零星掉落的煤塊兒,隻不過周圍的垃圾太多,很容易就漏過去了。
不再猶豫了,向著四周掃了一眼,沒有任何監控或感應器之類的東西,趙山河靈動如山貓,一個呼吸就已經到了基坑邊緣。好家夥,還底下真是彆有洞天!
5米見方的基坑大概隻有1.5米深,從表麵看沒什麼特殊的,但是下到底部,基坑側壁上卻被人為地開了個口子,還有後堆砌好的台階供人上下。
趙山河已經可以斷定,這個地方一定是有組織的,前期專門散布謠言說此處鬨鬼,當大家都繞著走的時候,他們卻在這裡乾起了不法勾當!
這時一道熟悉的人聲突然傳來,“媽的,讓老子伺候你們這幫混蛋,一群沒文化的傻逼。”
趙山河一彎腰,抓起一把混合著煤渣的土擦在了自己臉上,迅速轉身,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誒喲我去,誰他麼讓你在這兒尿尿的?”
“嗬嗬,實在憋不住了.....“趙山河說著還故意抖了抖。
突然間,話音未落,隻見他身形晃動,倒退如風,轉過身來的同時手中也多了一件東西.....
黃奕軒隻看到了半張不知是人是鬼的臉,和一個橫掃而來的影子,然後便人事不省了。
趙山河已經在極力地控製自己了,他很怕自己出手過重,一棍將對方打死,那樣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輕輕地放倒了黃奕軒,趙山河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驚動其他的人,這才低下頭掐著他的人中、猛扇著嘴巴子。
黃奕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右臉頰的骨頭已經碎了,火辣辣地疼,剛想喊叫,喉嚨卻被人一把掐住拎了起來,“我問你答,一句廢話一刀,裡麵幾個人?”
剛想問對方是誰,可是對方的手卻越扣越緊,馬上就要捏斷自己喉管了。
“魯個人(五個人)。”擠著嗓子說出。
“你們老大在不在?”
“不寨(不在)。”
“人在哪兒?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