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龍急得滿頭是汗。
曦曦盯著他看，突然歪歪腦袋，“你們是不是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阿姨去世？”
不等吳天龍狡辯，王衛梅已經怒吼道，“我是你的親媽啊！”
吳天龍許是怕過頭，又被揭穿了秘密，突然破罐子破摔，朝著憤怒的王衛梅笑了笑，“我能怎麼辦？老頭子去得早，你又窮，我姐又隻是嫁個普通人幫不了忙，反正已經下了重症病危單，你遲早要死，死前就為我掙個幾十萬怎麼了？我還給了我姐一萬元，你怎麼不去找她的麻煩？”
提到女兒吳天鳳，王衛梅更氣了。
她是已經去世，也沒人發現這群人的秘密，女兒吳天鳳回來拜祭時，她的屍體已經被火化，傷心欲絕，根本沒發現吳天龍的問題。
木已成舟，她認了，可這渾小子賣了那麼多錢，居然隻給姐姐一萬元。
但凡吳天龍公平分配，也許她氣歸氣，也不會再說什麼。
可前後兩件事都不如意，她怨念越來越重，最後一直跟著吳天龍。
吳天龍隱約有察覺，又做賊心虛，才會請神像買符紙。
“你至少得分她一半！”王衛梅怒道，“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吳天龍滿臉不屑。
眼看他要說出那些讓人拳頭發硬的話，梵穹抬手，敲了敲他某個穴道。
穴道受到刺激，吳天龍驚愕的發現自己說不出話。
謝清曉深呼吸。
她先給王衛梅念了淨心神咒，這才看向李振綱。
“親愛的李大師，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你還執意要滅掉她嗎？不過是冤有頭債有主，咱們就彆插手了。”
李振綱冷哼一聲，“陽間有陽間的律法，陰間的事歸陰間管，我隻負責除厲鬼。”
“可現在情況很明顯，沒有外人知道這件事，如若不給阿姨伸冤的機會，幾個惡徒得不到該有的懲罰。”
“那與我無關，”李振綱不為所動，“我隻負責除魔衛道，而你們與惡鬼為伍，違反協會規則，等我回去……”
“啪”的一聲，謝清曉忍無可忍，一巴掌拍過去，直接讓李振綱物理閉嘴了。
“師妹。”
梵穹走過來，掏出一張手帕紙，“彆碰這種人，臟死了。”
謝清曉使勁擦手，臉色陰晴不定。
“你和她不是一路人，”清俊的男人溫和的勸道，“嘴上說得冠名堂皇，隻是除魔衛道。實際上呢，以他的名氣，怕是有不少人願意花個百萬請他保命。”
曦曦仰著腦袋，不理解，“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保命？”
“因為呀，”梵穹依舊麵帶笑容，隻是眸底一片冰涼，“有的人做了虧心事，怕鬼上門複仇，隻能花錢供著這位人麵獸心的大師。”
李振綱漲紅臉，“你胡說！”
“是與不是，日後見真章。”
李振綱沉下心。他懷疑這個名不經傳的相師知道了什麼。
可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如若人死後都可以化作厲鬼報仇，為禍人間，那人間還要什麼律法，陰間還要什麼規矩？
陰間鬼莫要插手陽間事，如若有些人的罪行未被發現，那是天命如此。
他沒做錯。
李振綱恨恨的想。
謝清曉不再詢問李振綱，她看向王衛梅，直接了當，“你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指了指驚恐捂著喉嚨的吳天龍，“讓他一命償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