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世超沒想到房致遠會這樣拒絕他,剛來時心裡抱有的希望立刻就破滅了。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簡世超一刻也不想在這裡逗留了。於是,他強裝笑顏地對房致遠說“致遠部長,你瞅瞅我,怎麼沒考慮到這點呢,真的有點冒失了。”說著,他就擺擺手,有些沮喪地離開了房致遠的辦公室。
走出了省黨部大樓,簡世超不由在心裡罵了房致遠,什麼東西呢,在關鍵時候,都屬鯰魚的,可彆把老子惹急了,到時把你的醜事一張揚,我看你還能在這寶位上坐幾天?這時,簡世超想起了那數十張早已洗好了的照片,這些照片是陳嘉鵬給他的,那裡麵清晰地記錄著房致遠跟韓惠心和肖雅婷在洗浴中心互相摟抱的鏡頭。他想,必要時應該點撥一下房致遠了,彆以為自己腳後跟擦得很乾淨,自己是啥德行也該有個自知之明吧。
從省黨部政府大樓走出來,正好路過省府後勤服務中心的小樓,簡世超這時猛然想起了安妮。對於安妮跟裴思遠的私情,簡世超早有耳聞。此時,他的心裡一亮,自己何不去找一下安妮,讓安妮去跟裴思遠說一下幫助陳嘉鵬的事,也許女人的話這個裴思遠會聽呢。想到這,他就朝那棟小樓走去。
一走進小樓,簡世超的視野裡忽然豁朗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小樓裡是這樣寬敞氣派。赭紅色的大理石,泛著金屬一樣的光澤,雖然是白天,但高高的天庭上,那璀璨的水晶燈還在投射著柔和的光線。一樓的大廳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魚缸,裡麵幾條珍貴的金龍魚和羅漢魚在悠閒的遊弋。
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向喜歡奢侈和豪華擺設的簡世超頓時就感到自己遜色了,看來這省府後勤服務中心還真是氣派得讓人嫉妒啊!
看到有人進來了,收發室裡的人把簡世超叫住了,“喂,你找誰啊?”
“我找安處長。”簡世超隨口答道。
“那你貴姓?”
“我是從泰城來的,我叫簡世超。”
“那你稍候片刻,我給安處長打一個電話,向她通報一聲。”
看著那位有點上了歲數的男子,簡世超在心裡奚落道,這去省府都沒有這麼繁瑣,這個小衙門也太能裝了吧。
不一會,那位男子就打完了電話,他朝簡世超點了一下頭,“你快上去吧,安處長在三樓306房間等你呢。”
簡世超聽後就去了三樓。
到了門口,他的心不知怎的竟有些惴惴然了。他畢竟好久沒有見到安妮了。他想,這個曾經跟他同床共寢的女人現在究竟是什麼樣子了?
輕輕地敲門,那手勢已經沒有了一個市黨部部長的氣派。
“請進。”一聲女人柔柔的聲波傳到了簡世超的耳鼓。
應聲,簡世超推開了門。
一進屋,他就看見安妮坐在旋轉椅上。看到簡世超來了,安妮還算給他麵子,從座位上站起身朝他迎了過來。
“簡哥,是哪股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安妮麵對微笑來到了簡世超的身邊。
“安妮,我今天可是來找你辦事的。”
“簡哥,你先坐沙發休息一會,我給你沏一杯茶去。”說著,安妮就拿起一盒鐵觀音,向熱水器走去。看著安妮的背影,簡世超感覺安妮胖了一些,那極富骨感的身子沒有以前苗條了。
沏完了茶,她把茶杯遞給了簡世超,“簡哥,喝點茶,解解乏,提點神。”說著她就挨著他坐下了。
“簡哥,說說你的事吧。”
“安妮,我也不好意思張口,但現在事逼無奈,我隻能求你幫助我了。”簡守超想在說事之前做一些鋪墊。
“簡哥,你跟我不用客套,有什麼事你就直說。”
“安妮,最近泰城發生的事恐怕你也知道了吧,因為泰城大橋橋體坍塌的事故,我的好朋友陳嘉鵬被警察局抓進去了。所以我想求你跟裴省長說一聲,情求他給佟泰來打一個電話,讓佟泰來對陳嘉鵬手下留情,在案件還沒有定論的時候,放陳嘉鵬出來。”
聽了簡世超的話,安妮坐在那沒有立刻說話。現在安妮幾乎每天都要跟裴思遠見麵。所以,她早就從裴思遠那知道了泰城大橋坍塌的事了。現在安妮隻所以沒有立刻跟簡世超說什麼,因為她還沒尋思好到底去不去跟裴思遠說,因為她也知道泰城大橋坍塌事故不是一般的事情。
看到安妮在那沉默不語,簡世超有點著急了,“安妮,你不會也拒絕我吧?”
安妮看到簡世超有點發紅的臉,不由動了惻隱之心。畢竟她跟簡世超也有過魚水之歡,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就是衝著簡世超以前給她的五十萬這個情意,她也得幫簡世超一把。儘管她也知道此時去找裴思遠有點不合時宜,因為她也知道裴思遠在省裡呆不多長時間了。想到這,她就對簡世超說“簡哥,你就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就去找裴思遠,爭取讓他給佟泰來過一個話。但是我也把醜話說到前麵,至於能不能說動裴思遠我也沒有把握,你也知道他年底就要調離了,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攬事。”
聽了安妮的話,簡世超急忙從提包裡取出了一張卡,遞給了安妮。“安妮,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務必收下,這件事就拜托你了,請你務必說動裴省長,他的一句話,在省內誰敢不聽呢。”簡世超這張銀行卡一開始是想送給章子建的,現在在安妮這又派上了用場,他知道在眼下,乾什麼事不出點血是不行的。
一開始安妮推推搡搡地不好意思收,但看到簡世超那執著的樣子,她就把那張銀行卡收下了。
從安妮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簡世超不由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跑了一上午,現在總算有點希望了。此時,他忽然感到了餓意。於是就和林誌宇去了路旁的一家小飯館吃飯去了。
可他剛點完了菜,忽然心裡冒出來一件事,他想給小樓打一個電話了,看看那裡的情況有沒有什麼異常?想到這,他就在拿起了小飯館的電話給小樓打去,一會電話就接通了,他聽出了是小樓雇用的服務員的聲音。於是他就讓李大海來接電話。可服務員卻告訴他“簡書記,你的朋友李大海今天中午吃飯時沒出來,我一去他的臥室,也沒看到人,我把小樓的各個屋子都找遍了,也不見李大海的蹤影。”
聽到服務員傳遞的這個消息,簡世超的心裡不由地緊張起來,他想這個李大海究竟去哪了?此時,他哪還有吃飯的心思,立刻叫林誌宇拉著他往泰城趕。
話說這個李大海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簡世超的小樓隻呆了一天,他就感到太沒意思了。早上吃完飯後,他就避開了小樓其他人,悄悄地溜出了小樓。
他一走出小樓,立刻引起了小樓外麵停著的一輛福特轎車裡麵坐著的人的注意。李大海平日裡在外麵瀟灑慣了。離開了小樓,他想去找一家洗浴中心去樂一樂。簡世超的小樓地處城市的邊緣,就連黃包車去的都很少。正在他四處張望想找黃包車的時候,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輛福特轎車。裡麵的一位長的很結實的中年漢子搖開車窗玻璃,朝他打了一個招呼,“喂,這位兄弟是不是想坐順路車啊?”
李大海看了看那位中年男子,“你什麼意思啊,想拉我不成?”
“我一會就回市中心去,你要捎腳,就上來吧。”那位中年男子很和氣地說。
李大海聽後,不由高興起來,看來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自己坐車都不用花錢了。於是,他就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上。一坐下來,他才發現自己的旁邊還坐著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第一眼看這個男人,就感到他的額頭下的一對劍眉透露著一股英武之氣,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看到李大海上了車,坐在司機位置上的中年男子就一踩油門,福特轎車就啟動了。車子行駛了一會,李大海對前麵的司機說“一會到了黃河大街你給我停一下。”那位司機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依然專心致誌地開著車。
看到司機沒有搭理他,李大海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於是,他就大聲跟司機說“你把車子給我停一下,我可不坐你的車了。”可他話音還未落,他身邊的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就扼住了他的手腕,他因為疼痛,不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你要是識相,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車裡,你要再叫一聲,我就扭折你的手腕子。”剛才的一扭,李大海已經知道了自己身邊這位身材魁梧男人的力量了,他隻好乖乖地坐在那,任憑命運的安排了。
福特轎車穿過了那條繁華的黃河大街,又拐了兩個九十度,就駛上了泰忻公路。這時,前麵的司機跟後麵的身材魁梧的男人說,“彪子,你一會停一下車,到路旁的電話亭給大哥去一個電話吧,就告訴他得手了,正往目的地開呢。”
聽後,那位叫彪子的魁梧男子應允了一聲,在一個路口的電話亭旁停了車,把抓到李大海的消息告訴了大哥。
他們所說的大哥,不是彆人,正是趙天俠。
趙天俠聽了手下傳來的消息,不由拍了一下大腿,“這幫小子還真行,守了這幾天,就把這個李大海弄到手了。”欣喜之餘,他立刻操起電話,把那個喜訊添油加醋地傳到了佟泰來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