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趙珵進了寢殿,為首的宮女便接過了趙珵所脫下來的大氅。
宮女將大氅掛起聞到了一股酒味,道:“殿下,您今日飲酒了嗎?奴婢給您去熬一碗解酒湯?”
趙珵拉過跟前貌美宮女的手腕,將她擁入懷中,帶著她落坐在小榻上:“今日彥弟從江南歸來,給他接風洗塵,不由多飲了幾杯酒。”
葉婉禾目露喜悅之色:“寧王世子回京了?”
趙珵眼眸微眯,略有不悅道:“寧王世子回京,你何以這般高興?”
葉婉禾輕笑了一聲:“長安城之中好久沒有熱鬨可以看了,這一次寧王世子歸來,必定是有大熱鬨可以瞧。
當初寧王世子離長安,是因林丞相千金,衛家小姐,還有太子妃的堂妹,楚王府郡主,鎮北侯府千金都非他不嫁,都去公主府之中提親,他隻得前去江南躲個清淨。
三年過去了,這五位貴女依舊沒有定親,苦苦等了寧王世子三年,也不知寧王世子這一次會選哪家千金成親?當年聽說宮外都開了賭局,賭哪位貴女能成寧王世子妃,世子這時回來了,怕是坊間又會開賭盤了吧?”
趙珵道:“彥弟早已成親了,女兒都快兩歲了。”
葉婉禾聽聞趙珵此言,微驚道:“成親了?世子妃是哪家的閨女,想必長相定是美若天仙。”
趙珵道:“長相算不上是多驚豔的美人,且她出身也是低微,家中在永興城之中開一家小繡坊,當年若不是彥弟為救她重病奄奄一息,不得以讓她衝喜,否則她就是給彥弟做妾都配不上。”
“永興城?”葉婉禾低聲喃喃:“竟是永興人。”
趙珵問道:“永興城如何?”
葉婉禾壓低著聲音道:“永興城乃是奴婢家鄉,奴婢姑姑家中就開著一家繡坊,幼時我常與表妹在繡坊之中遊玩。”
葉婉禾望向了大門處,好在等到三月裡,她便年滿二十五,可放出宮了,還不知家中如何。
葉婉禾調到東宮後,東宮守衛森嚴,宮女內侍都不得私自對外通信,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與家中通信了。
況且宮女通信也是要花費銀兩的,一封書信都快趕得上她一年的俸祿了。
葉婉禾還想能多籌些銀兩,畢竟從長安回永興城,路途遙遠,一路上的花銷怕是地不少。
還有,她已是二十五的年紀了,也早已不是黃花閨女,想要嫁人怕也隻能給人做填房當人繼母去了。
一旦出宮後,少不得需要銀錢傍身的。
當初與她一起玩鬨的表妹雲緗葉也該有二十三歲了……
表妹定當早已嫁人了,許是她的外甥也該很大年紀了。
趙珵見著葉婉禾懷念過往的模樣道:“想家了?”
葉婉禾淡聲道:“殿下是奴婢的主子,殿下在的地方便是婢女的家。”
趙珵伸手撫摸著葉婉禾的臉道:“真乖。”
葉婉禾道:“奴婢去給您熬解酒湯……”
趙珵將手扣在了葉婉禾的腰肢處,吻上了葉婉禾的紅唇道:“不必了,帶些酒興正好。”
葉婉禾斂下想家的思緒,將雙手搭在了趙珵的脖頸上……
從入宮第一日,葉婉禾便知曉她隻是奴婢,奴婢不能有自個兒的喜怒哀樂。
尤其是,太子最厭惡不聽話之人,她隻能乖巧聽話,聽話地做他見不得人的私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