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珵微鬆了一口氣對著謝知萱道:“姑姑,既然婉禾願意留在宮中,就不必讓她離宮了。”
雲緗葉看著跪在地上的表姐,她可不信表姐是自願留在宮中。
舅舅家雖不算大富大貴人家,倒也是小商戶,不說是大家千金,可是在家中到底也是有丫鬟伺候的,表姐不至於為了忠心二字,放著小姐不做來做奴婢。
明明表姐今日說一句願離開宮中,皇後娘娘與長公主殿下都會幫她離去。
謝知萱望向跪在地上的葉婉禾道:“你身上怎得有一股藥味?”
葉婉禾忙道:“回公主殿下的話,我這幾日身體不適,就吃了些藥。”
謝知萱對著葉婉禾道:“起身,過來我這裡。”
葉婉禾緩緩起身,走到了謝知萱的身邊。
謝知萱伸手握住了葉婉禾的手腕。
葉婉禾見著謝知萱給自個兒診脈,忙道:“公主殿下,奴婢,奴婢不敢讓您給奴婢診脈……”
謝知萱手指把著葉婉禾的脈象,微蹙眉,看了一眼趙珵,放開了葉婉禾的手腕,拿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
雲緗葉見著謝知萱的神色不虞,小聲問道:“娘,我表姐的身子可還好?”
“沒什麼大礙。”謝知萱淡淡道。
葉婉禾福身道:“多謝公主殿下為我診脈。”
謝知萱看了一眼趙珵,又對著衛皇後道:“皇嫂,您方才說四月初六讓太子大婚,如今也該昭告天下。”
衛皇後輕笑著道:“嗯,待與前朝商議之後,便會昭告天下四月大婚。”
趙珵臉上並不見即將要娶妻的喜色,他隻拱手道:“母後,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兒臣先行告退了。”
衛皇後淡笑道:“你下去吧。”
雲緗葉福身恭送著趙珵離去,看著表姐的背影,雲緗葉滿是不解,明明就可以出宮了的,為何姐姐偏偏又說不願出宮呢,在宮中為奴為婢,謹小慎微有什麼好的?
雲緗葉望向謝知萱道:“娘,我想去見見我表姐。”
謝知萱道:“嗯。”
雲緗葉出了鳳儀宮便去追趕表姐,隻是,未等雲緗葉追上去,她就想到了家中的糯糯,糯糯午睡醒了不見爹娘少不得又要哭。
見表姐問清楚有的是時候,還是早日離開宮中要緊。
雲緗葉往鳳儀宮走去,就聽到了屋內傳來的話語。
謝知萱將方才擦過手的帕子給了宮女道:“將這帕子扔了。”
衛皇後輕抿一口茶道:“怎麼了?給婉禾診脈過就連帕子都不要了?”
謝知萱道:“葉婉禾身上那股藥味之中紅花味明顯,顯然就是常見的避子藥方,我摸她的脈,顯然就是夜夜笙歌荒唐之後,氣血虧虛的脈象,身上都已經沾染了這麼重的藥味,顯然她沒少去喝避子藥,不過這避子藥要是再多喝幾回,恐怕日後子嗣都艱難了,怎麼調理都無用了。”
衛皇後咳嗽了兩聲,聲音微寒:“難怪剛才葉婉禾不願離開宮中,能做太子殿下的女人,她豈會舍得離開宮中?虧得我方才還誇她是個老實本分的。”
衛皇後道:“太子妃即將入宮,這種狐媚魅上的奴婢,絕不能讓她在東宮裡邊久留。”
門口的雲緗葉聽到裡麵的話語,頓住要入鳳儀宮內的腳步,她緊皺著眉頭。
回想起前日裡見著表姐喝藥的一幕,她心中微酸,表姐為何如此糊塗?
雲緗葉顧不得糯糯醒來見不到她會不會鬨,轉身往東宮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