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璟聽聞顧彥此語皺眉道:“顧彥,你不可說你日後表嫂不長眼。”
顧彥道:“這天下除了太子殿下外,還有哪個男子比表兄你出色?那女子不願嫁你可不就是不長眼嗎?”
趙璟皺眉看了一眼顧彥,“你不要再說你表嫂了。”
顧彥輕笑道:“也不知我這日後的表嫂給你灌了什麼**藥?她不願嫁你,你還如此護著她。”
趙璟並不想表弟再說自個兒心儀的姑娘不長眼,便與太子聊起了朝中之事。
顧彥等著趙璟與趙珵聊完朝中事後,見著趙璟離去後,望向趙珵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你還有事?”
趙珵望向顧彥道。
顧彥道:“殿下……你可否不再讓葉姑姑吃避子藥了?”
趙珵淡淡抬眸看向了顧彥。
顧彥道:“這本是您的房中事,我不該多言,實在是緗葉本就因為我欺瞞她三年身份這幾日又惱又鬨的,如今得知她表姐因著服用多年避子藥,怕是日後再也不能再有子嗣,全把氣發在了我身上。”
趙珵聽著顧彥之語,緊皺著眉頭道:“你好歹也是堂堂寧王世子,她一個江南小鎮裡麵的商戶女,還敢在你跟前發怒放肆?”
“雲緗葉本就配不上你,她要是還膽敢在你麵前鬨騰放肆,你大可休了她,另娶門當戶對的貴女。”
顧彥道:“殿下,好歹還有糯糯,我也不能讓糯糯沒了娘親。”
趙珵道:“你剛才所說服用避子藥多年,不能再有子嗣,是怎麼回事?”
顧彥道:“我娘給葉姑姑把脈時所發現的,葉姑姑服用避子藥太多,如今已是有孕艱難,若是再服用幾回,此生便不能再有子嗣。”
趙珵聞言微蹙眉,倒也明了昨日母後怎會知曉他與婉禾之事,“孤知曉了,你退下吧。”
“那避子藥……”
趙珵道:“日後都不必再讓藥坊送藥入東宮。”
“是。”顧彥道,“殿下,我告退了。”
趙珵目送著顧彥離去,略皺眉,對外喚了一聲婉禾。
進來的卻是太監李泉,“殿下,葉姑姑在寢殿之中。”
趙珵微皺眉去了寢殿,一入寢殿內,便是一股濃鬱的藥味。
趙珵見著將要飲下避子藥的葉婉禾,便過去,將她手中的藥碗奪下,“不必喝了。”
葉婉禾被驚了一跳,回身見是趙珵,忙躬身低頭道,“殿下。”
趙珵將藥放在一旁桌子上:“先前都是由你管著東宮裡邊的內務,太子妃將入東宮,你這還有四個月好生盤點盤點庫房,對對賬本,日後交接時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葉婉禾道:“奴婢每旬都盤點庫房與賬簿的,保證賬中無錯處,到時太子妃接受賬本也都是能一清二楚的。”
趙珵望著葉婉禾低順的眉眼,心中有股難以言明的無名火,“日後不必再吃這避子藥了。”
葉婉禾握緊著手道:“殿下……奴婢不能不吃避子藥。”
趙珵低頭望向葉婉禾,“不必再吃藥了,昨日長公主給你診脈時都說了,你如今已是子嗣艱難,日後沒必要再吃避子藥。”
葉婉禾忙跪下磕首道:“求殿下開恩,賜奴婢避子藥。”
趙珵見著俯跪在自個兒腳邊的葉婉禾蹙眉道:“你若是再吃避子藥,此生都將會無子。”
葉婉禾聲音輕顫道,“奴婢身為宮中宮女,本就隻能是此生無子。”
趙珵輕蹙眉頭道:“你素來聽話,孤既然已經讓你不要喝避子藥,你還敢違逆主子嗎?”
葉婉禾緩緩抬眸看向趙珵:“殿下,縱使再是艱難,也有個萬一,萬一若是再有了胎兒呢?殿下會讓奴婢生下來嗎?”
趙珵一雙劍眉越發緊皺,他低頭看了一眼葉婉禾的小腹,便不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葉婉禾見趙珵離去後,忙端起藥碗將碗中之藥給一飲而儘,發黑的藥物在她的唇齒間沒有絲毫的苦澀。
比起失去孩子的剜心之痛,這藥可謂是一點都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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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清風苑內。
雲緗葉從楚璟閣回了府中便讓潤兒將昨日從宮中帶來的四個宮女與嬤嬤尋來。
雲緗葉看著跟前幾個容貌姣好的宮女與嬤嬤,問道:“你們幾個原先叫什麼名字,是在何處當差的?”
為首的嬤嬤約摸著三十左右的模樣,福身行禮道:“回世子妃的話,奴婢名叫銀柳,原先是在尚宮局之中伺候尚宮大人的,今年二十八歲。”
銀柳又一一介紹過去:“這丫頭是司膳房的雪雁,這是司珍房的琥珀,司繡房之中的素蘭,司膳房的杏桃,她們今年都剛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