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尋就繼續說道,“魏先生可能也知道,我早年流落鄉野,所以才學不足。也就是陛下垂憐,這才許我官職。隻是我實在愚笨,做不來大事。”
果斷的將皮球踢走,如果可以的話,馬尋會選擇性的文盲,反正也沒人會和他較真。
魏觀看向劉伯溫,而劉伯溫滿臉微笑,顯然是不打算幫忙說說話了。
能夠將馬尋給約出來,這就是劉伯溫看在同僚的份上了,要是幫忙再勸,那就不合適了。
魏觀有些失望而歸,不過也不算完全死心。有機會繼續勸,說不定就可以說動馬尋。
更何況這一次也算有所收獲,好歹是讓馬尋願意去國子學看看。看到國子學內都是才德兼備的學子,這位國舅說不定就會改變想法呢。
等到魏觀離開,劉伯溫說道,“如今中書省鬥的厲害,這時候切莫卷入其中。”
馬尋立刻說道,“我知道,我肯定兩不相幫。”
劉伯溫沉默片刻後說道,“楊憲與我關係不錯,他若是因此拉攏你,千萬要留些心眼。我無非告老,不能害了你和姝寧。”
馬尋小心問道,“這個楊憲厲害嗎?”
“他是陛下心腹,早年曾經輔佐左副將軍治理浙江。”劉伯溫就說道,“他恃才傲物,上表奏言左副將軍不聽他的安排。”
這個楊憲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連李文忠的刁狀都告過。
劉伯溫繼續說道,“他雖然與我交好,隻是我一直覺得他不該去中書省,他打探消息是好手。”
馬尋更加心裡有數了,笑著說道,“那這樣的人我就敬而遠之,反正我也不喜歡去中書省。”
劉伯溫謹慎的問道,“你現在身上官職不少,中書省的加官可有眉目了?”
馬尋現在可以說是在各種要緊的衙門都有官職。
在軍方是大都督府的右都督,在東宮有太子少師,再加上有一個領國子學事,中書省的加官很快也可能出現。
“讓皇後幫我先擋著,不過估計快了。”馬尋也憂心忡忡的說道,“反正肯定不會是丞相,最多就是平章政事。”
“這時候千萬不要進中書省,鬥的厲害。”劉伯溫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汪廣洋、胡惟庸和楊憲,總要鬥出來一個勝者,敗者隻怕是死路一條了。”
馬尋肯定不會卷入中書省的一些鬥爭,那裡才是真正的是非窩。
看到馬尋點頭,劉伯溫奇怪問道,“按說國子學的事情,你用不著太忌諱,該做的時候還是要做。”
馬尋立刻說道,“我不是在雞鳴山下建學堂嗎?我就懶得和那些國子學的人多攪和,國子學我稍微看一下就行,我自己建我的學。”
劉伯溫都愣住了,“已經有國子學了,用不著再建一個學舍。”
“不一樣,國子學教的是四書五經。”馬尋笑著說道,“我試著教其他的東西,再找一些才學之士,和國子學的那些大儒不一樣的才學之士。”
聽到馬尋這麼說,劉伯溫也就不再多問,問了也沒什麼用。
馬尋謹慎,這一點劉伯溫是可以放心的。帝後也信任馬尋,這一點大家都看在眼裡。
現在他要在國子學外再建一個學堂,說不定就是帝後的意思。
而且就算不是帝後的意思,真要是出了差錯,也會有帝後兜底。
就在京城、就在帝後的眼皮子底下,能犯多大的錯呢?
更何況劉伯溫很清楚,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後,對於朝堂上的讀書人都有一些不滿,現在的文官集團的壓力可不小。
這不隻是因為很多文官都是江南人、浙東人,更是因為有些文官的理念、施政方式和皇帝的意見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