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又裝醉了?
說他沒臉沒皮還真不假。
心知今晚是難逃一劫,沈棠寧心裡也沒多抗拒,隻是不喜他身上的酒味,他倒也乖覺,乾脆褪去了外袍,那味道便淡了很多。
簾幔倏然垂落,金色掛鉤碰撞出清脆聲響,聽得人心中一緊。
池宴欺身上來,她緩慢躺下,一開始身子緊繃得厲害,他很有耐心,不厭其煩一遍遍地親她的臉,額,脖頸……
口中不停地叫著“阿寧阿寧”,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問那,勢必要得到她的回應才肯罷休,她聽得臉紅心跳,隻想將他喋喋不休的嘴捂住。
抬臉望著帳頂,沈棠寧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女子初次都會疼,她攥緊了掌心,做好了忍耐的準備。
池宴許是察覺到她的緊張,動作愈發小心翼翼,溫柔又憐惜。
他漆黑的眼眸一直落在她身上,觀察她細微的神情,滿心滿眼都是她。
沈棠寧從這細微的動作裡,察覺到被珍視的感覺,她不由有些恍惚。
她是個不太習慣依賴旁人的性子,在她眼裡,沒有誰能永遠是靠山,靠人不如靠己。
即便知道池宴欣悅她,但這份喜愛於她而言,如同霧裡看花,瞧不真切。
直到緊攥的手被鬆開,沈棠寧這才怔怔地望向他,眼角不自覺滾落一顆淚,乖巧又茫然的模樣。
池宴隻覺心中鈍痛,俯身吻去那顆淚:“對不起。”
沈棠寧很少會哭,他覺得是自己讓她難受了,心中也不是滋味,甚至有種想停下的衝動。
她唇角一扯,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語調很輕:“淮止,我好像有些喜歡你了。”
池宴倏然抬眼,眼神欣喜,轉而又帶上幾分不可思議:“僅僅隻是有些嗎?”
沈棠寧紅著臉彆開視線,話音含糊:“應該也不止吧……”
池宴猶不滿,抿了抿唇刻意強調:“我可是有很多很多!”
她一怔,有些尷尬地支支吾吾:“那怎麼辦?”
以她的性子,能說出方才那話已經不容易了。
池宴眼眸深了深,語氣意有所指:“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
沈棠寧突然福至心靈,瞪大了眼:“……等等!”
她現在改口還來得及嗎?
紅燭輕輕搖曳兩下,在牆上投落朦朧的剪影,曖昧又纏綿。
彼時,花好月正圓。
——
雪青和八兩坐在走廊下,撐著下巴眼神渙散地望天。
雪青語氣惆悵:“第幾回要水了?”
八兩掰著手指頭:“第三……不對,好像是第四回?”
雪青:“真羨慕元昭,有輕功就是好,想走就走。”
八兩:“誰說不是呢?關鍵人月俸還比我倆高!”
雪青:“……夠了。”
再說就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