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了一眼四周,突然把目光落在了王教授身上,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大聲說道:“研究方麵的問題,你可以直接問王教授。”
“我們是王教授帶領的,整個研究項目也是以他為首,您有什麼不懂的,有什麼質疑的地方都可以問他,他會給你一一作出解答。”
專家們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立刻點頭,很多專家都開始向羅爾斯推卸責任,把所有的事情都強行加到了王教授身上。
王教授此刻像一尊大佛,來者不拒。
不管誰說什麼,他都是點頭,接受了所有人的說法。
羅爾斯失望的看著他們,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嘲笑,那種嘲笑並不是很顯眼,可是專家們都能感覺到。
那種嘲笑讓他們渾身不自在。
羅爾斯什麼話都沒有說,失望的搖著頭,默默的離開了。
會議室裡麵一開始還有吵鬨聲,爭吵聲,議論聲。
可是過了一會兒之後,聲音漸漸的小了許多。
又過了一會兒,聲音完全沒有了。
專家們互相看了看,誰也不說話了。
雖然他們剛才說的挺好,可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更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對是錯。
當一切塵埃落定,他們會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個話。
如果人還有良知,他們會被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可恥,不會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而感到高興。
隻要他們還有一點羞恥心,自然就會閉上嘴巴。
所有人都閉上了。
他們還有羞恥之心。
突然,前麵傳來了椅子挪動的聲音,眾人目光集中在了前麵。
王教授把椅子推到了身後,緩緩起身。
他沒有上講台,轉身看了看周圍的專家,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沒有說什麼,默默的離開了。
會議室內依舊沉默,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走,大家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走。
突然,人群中央有一位專家站起來,衝著他們笑著說道:“行了,沒什麼事了,大家都走吧,該乾什麼乾什麼。”
“你確定沒什麼事情了嗎?”一位專家冷著臉說道。
“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情?”
“你說還有什麼事情?咱們鐵軌工程沒給人家研究出來。”
“又把羅爾斯給得罪了,王教授恐怕也不待見咱們,咱們怎麼辦?以後怎麼辦?”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他不會敢咱們走的,咱們還有用處。”
其中一位專家挺得意的說道。
不過這句話剛說完,就受到了很多人的白眼。
要說他們有用處不假,可是羅爾斯會因為他們的用處,而留下他們嗎?
不見得。
隻要把蘇晨請來,他們這群人恐怕也抵不過一個蘇晨。
何況,人家基地也有專家,不是沒了他們就不行。
事情也並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難道咱們要道歉?”其中一位專家一臉的不情願。
還不等其他人提出什麼意見,他就堅定的說道:“反正我是不會去道歉,除非我死。”
他旁邊的一個小夥伴哈哈一笑,“你要是死了,也不用道歉了。”
“我覺得,道歉好像也是個辦法。”
一說要道歉,眾人立刻就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
有的人覺得道個歉沒什麼事,有的人則認為道歉實在太丟人了,打死也不會去。
在這群專家之中,有幾個有威望的人。
其中一個年紀六十多歲的老人家,拍了拍桌子。
眾人安靜下來之後,他思索著說道:“咱們確實有錯,最重要的是咱們沒有研究出來東西。”
“我覺得可以給羅爾斯道個歉,既然道歉了,就不單單要給不羅爾斯道歉,我們還要給王教授道歉。”
“剛才你們都乾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吧,給他道個歉也沒什麼,還要給羅誌國道歉。”
“羅誌國是咱們基地的總指揮,他剛才他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咱們不能把人徹底給得罪了,該道歉的時候就要道歉,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總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難道還要給蘇晨道歉?”
其中一個專家不滿的問道。
這句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注視著那位頗有權威的老人家。
老人搖了搖頭,他知道這群人在想什麼,他也不會向蘇晨道歉。
他多大年紀了,蘇晨才多大年紀,讓他一個長輩向晚輩道歉,這怎麼可能?
這對他是**裸的羞辱。
“沒必要和蘇晨道歉了,除了蘇晨之外,我覺得咱們向其他人道歉沒有任何的問題。”
“本身咱們有錯,你們覺得呢?”
眾人想了想,覺得為了自己以後的前途,為了自己還能夠在基地裡麵好好的生活下去,為了自己一日三餐能吃到好點,他們必須要給羅爾斯道歉。
隻要不給蘇晨道歉,他們可以忍辱負重。
這麼多人去找羅爾斯道歉肯定不行,所以要推選出幾個代表來。
最後,他們選出來三個代表去找羅爾斯道歉。
三個代表來到羅爾斯辦公室的時候,被羅爾斯給關在了門外。
這三個人倒也挺有毅力,站在門口一直沒有走。
不過,他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們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們道歉的目的是為了自己。
是忍辱負重,是委曲求全,是為了生活而低頭。
就在三個人等的不耐煩,已經打算要走的時候,房門緩緩的打開,羅爾斯請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