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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張無用履行他刻意無視姚雪琴的想法。
她拿著水走過來,想要給他時,他就先一步走開。
走路的過程中,她要是在他前方,他就裝作沒有看到,偏離方向,甚至不給她擦肩而過的機會。
她要是在他的身後突然發聲……也不知道她怎樣學會的無聲步,往往就是鬼魅一般,聲音就會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他就直接走開,像是根本沒聽到。
周邊的男生都開始看不下去了。
他們痛恨,這家夥怎麼如此狠心。
不管怎麼說,姚雪琴也是他們班上最好看的女生,是公認的,本係新生中的係花啊。
看到她那一副楚楚可憐、茫然無依的樣子。
他們心都疼了。
不要去管那個混蛋,衝著我來,衝著我來啊……他們內心狂喊。
可惜,他們的內心狂喊毫無用處。
他們全都被無視了。
等到上午的軍訓終於結束,張無用看著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同學們,搖頭歎息。
扔下洪凱等人不管,先去了廁所。
從廁所走出來的時候,一個人影竄出:“無用同學……”
挖槽!
看著這位唯有在彤彤不在的班級裡,才能夠當上班花的班花。
張無用剛剛才釋放完的膀胱,好像又緊了一下。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神出鬼沒的?
還有,我背後就是男廁啊。
知道你行動力強,但你也彆直接堵在男廁門口啊?
張無用裝作沒看到她,直接繞開他就走。
與休息過後的洪凱、朱蒼、周誌強三人一同去食堂的時候。
洪凱語重心長:“老弟啊,我知道你不想吊著人家,但你也不能這樣子對人家女孩子啊,我們看著都不忍心。”
張無用說:“不是啊,這吊著不好,不吊著也不好,難道怎麼做都不對?”
朱蒼抬了抬眼鏡:“但彆人終究是女生,怎麼也得照顧著一點啊。”
張無用說:“反過來想,如果我是女生她是男生,她跑到廁所門口堵我,我是不是應該告她騷擾?你說她會不會被開除?”
周誌強感歎:“還是你夠狠,就隻是她的樣子,看上去太難過了。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張無用說:“你們覺得她在難過?”
三人紛紛點頭……看著就讓人心疼。
張無用也跟著點頭……我也覺得她應該難過,所以說,就到此為止吧,雪琴同學。
中午吃完飯,太陽當空,暑氣正旺。
張無用一個人到無人處,進入主魔空間。
他就在主魔空間裡,抽出教眾名單,看向姚雪琴的名字,傾聽她的心聲。
——“無用哥哥明明看到我,卻故意躲開,他心裡有我……”
——“無用哥哥知道我站在他身後,卻還是不理我,他怕越來越喜歡我……”
——“他愛我,他越來越愛我,但他不能對不起羽彤……他愛我,他越來越愛我……”
——“他聽到我的聲音,卻裝作沒聽到,他一定很難過……他聽到我的聲音……”
——“在廁所門口的時候,我又驚豔到他了……”
——“無用哥哥,沒關係的,我不會讓你對不起羽彤同學,快來監禁我,快來淩辱我……”
——“快來監禁我,快來淩辱我……”
這些心聲,聽上去興奮到極點,高興到極點。
難過?
難過個屁!
話說,雪琴同學,前天你的心聲裡,偶爾還有幾句“無用同學”。
怎麼現在全是“無用哥哥”了?在你心裡,我們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了?
這不理她也不是辦法啊?
張無用覺得,這刻意的無視和繞道,反而讓她的內心戲更多。
他試圖理清,姚雪琴的內心到底是怎麼轉變成這樣子的?
一開始應該隻是單純的綠茶……那一晚做夢後對他非常的害怕,以至於一模都考崩了……在他的鼓勵後,犯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應該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再到現在……
聽著她反反複複的“快來監禁我”、“快來淩辱我”。
抖m?
雪琴同學,你到底是怎麼自我實現這種跳躍的?
還是我不小心打開了你神秘的大門?
下午的時候,在趕往操場軍訓的途中,張無用意外看到,姚雪琴穿著一件無袖背心,將迷彩服拿在手中,於牆角蹙眉。
這一次,他沒有再選擇無視。
他看出來了,反正不管他怎麼做,這姑娘的內心戲都超多,而且會自己幫他腦補。
“雪琴同學,怎麼了?”
“沒什麼!”姚雪琴抓著她的迷彩服,往後腰藏。
張無用卻一眼看到,她的迷彩服上,被燒了一個破洞。
“她們乾的?”他不由得緊緊皺起眉頭。
這是越來越過分了。
“沒什麼的。”姚雪琴輕輕地說。
張無用往她看了一眼,忽的說道:“對你或許沒什麼,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同學。
“這樣子,我會非常擔心的。而且,在我印象裡,你也不是這麼容易被欺負的樣子,不是嗎?”
姚雪琴抬頭看他,沒有說話。
然後,她微微一笑,就那樣將被燒破一個大洞的迷彩服穿在身上。
雖然裡頭有一件白色的背心,但看上去多少有點難以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