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山而下,回到張靈溪的院子。
張靈溪還是在那塊青石上打坐練氣,原本白嫩的小臉蛋被曬成了黑黃的小麥色。
張子銘此時,注意到張溪靈呼吸間,好像有熱浪在他的口鼻一進一出。
沒有打擾,張子銘回到院子中。
張喜來這幾天擔心張子銘的同時又害怕在龍虎山呆的太久,回去被家裡的那位母老虎活吃了。
見張子銘活蹦亂跳的走進來,那張苦瓜臉才擠出了笑臉。告知張子銘好好收拾一下,明天就起程回家。
說罷,張喜來匆匆跑出了屋子,不知乾什麼去了。
把張靈溪放在竹籠裡的六個饅頭就著冰牙的井水灌進肚子,張子銘滿意的打著飽嗝學著張靈溪打坐的樣子開始細細觀看玄燁師兄留給自己的秘法。
道門修行體係,與武夫的上五品和下五品共十個境界不同。僅僅八個境界,分彆是煉氣-築基-尋道-化凡-金丹-元嬰-問劫-天師。
張子銘目前處於築基境,想要突破,就要在大道中感悟出自己的理解,尋到屬於自己要走的路。
了解了道門的修行體係和方法。張子銘開始研究金光咒。
這是和佛門金身並肩能和武夫強韌的身軀抗衡的兩大秘法。
道門弟子,需要進入內門後由師傅親傳,沒有文字記錄。此秘法最低修煉門檻是築基。隨著實力越強,形成的金光就會越堅硬。
“以武夫強健的體魄,配合金光護體。那豈不是真的成了龜殼,要是再遇上打不過的高手,索性站著讓他打!”
因為玄燁為張子銘用天雷洗禮經脈的緣故,張子銘在行氣方麵覺得格外順暢。
一個時辰已經可以將金光凝結,隻不過手法生疏,收放緩慢。
然後是修神術,這是道門與其他體係最大的區彆。道門修行者不僅要修煉軀體,更要修煉元神。
將玄燁留給張子銘腦袋裡的術法研讀,張子銘才知道之前那種奇妙的空間感是來自元神。
通俗的講,就是人的靈魂。修行者需要不斷打坐吐納,吸收靈氣滋養身體的同時配合密咒修煉元神。
到達金丹境界,修道者的元神可以脫離軀體,以靈魂形態攻擊敵方靈魂。
元嬰可做到奪舍,以元神凝魂劍於無形中斬滅敵方生魂。可以說,隻要到達元嬰境,元神不死便可無限複活。
至於禦劍訣,最少要到達金丹境才能做到。更何況,張子銘連個木劍都沒有。
將這一切理順,張子銘知道接下來的修行之路將會很漫長。同時,也理解了玄燁為什麼隻給張子銘傳了這些最基礎的道門秘法。
貪多嚼不爛,從為張子銘重鑄丹田的時候,玄燁就給他定下了基調。
自古以來,各個體係的修行者專心修一門便已難如登天。張子銘要是武道雙修,那更是難上加難。
睜開眼睛,雖然一直在吐納,在修行。但是,渾身傳來的舒適感讓他感覺自己好像睡了美美一個懶覺,精氣神十足。
伸了個懶腰,不起眼的一塊青銅牌掉在了地上。
張子銘拿起來,這是那天從玄燁身上掉下來的。當日情急,張子銘沒有仔細看。
拿在手裡,青銅質地的小方牌隻有半個手掌大。手感滑潤,不像是金屬,反倒更像玉石。
正麵刻著一隻不認識的巨獸,站在天地間,目視前方。
巨獸身後,是一座橫亙天際的陡峭雄峰。
張子銘揉了揉眼睛,那巨獸身後的場景不就是被白崇孝打傷時夢裡的場景。
牌子的背麵,正中心雕刻一顆圓珠,圓珠背後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似人,又似獸。
它站在遠處凝視圓珠,好像在操控圓珠。
這塊牌子,到底要傳達什麼信息,它的作用是什麼。不過,既然能被玄燁收藏,必然不是凡物。
張子銘前世的電視劇裡,越是不起眼的東西可能越珍貴。
聽到院外的腳步聲,張子銘把牌子放進懷中。
“大哥!”張靈溪看到張子銘在屋中,先是喊了一聲。然後道:“師傅說大哥已經可以修行了!”
張子銘有些自豪的點頭道:“沒錯,按輩分你要叫我小師爺!”
張靈溪開心笑道:“那就亂輩分了,我爹會打我的。”
張子銘沒打算和張靈溪說的太多,畢竟天師的秘密是天下所有修行都妄想窺探的。
青微之所以之前特意在後山攔著張子銘,玄燁提前告訴張子銘不會幫他。從另一方麵來說,其實也是為了保護張子銘。
現在的他太弱了,要是被那些被擋在二品的老怪物們盯上,張子銘性命難保。
“對了,師傅說大哥要是去汴梁的話,一定要去趟鎮國觀。”張靈溪邊說,邊從道袍裡拿出一塊玉牌遞給了張子銘。
牌子上刻著“龍虎山”三個字。
張子銘接過玉牌,在張靈溪圓圓的腦袋上摸了摸。十來歲的孩子,正是調皮的時候。
張靈溪卻乖巧懂事,修煉刻苦。憑著他的聰穎,又是道祖轉世。想必,下一代天師非他莫屬吧。
......
一夜打坐,張子銘神清氣爽。
再次經過那索橋,青微帶著張靈溪來送。
到底是孩子,父親要走,強忍著眼中的淚花,張靈溪還不忘安慰父親。
“爹,等我築基了就回家看你和娘。”
青微將張子銘帶到了一旁道:“一定要牢記我的忠告。”
張子銘不耐煩的點頭道:“知道啦,你小師叔......”
張子銘話還沒說完,青微臉色鐵青的揮動補丁衣袖。一股強風直接將張子銘吹到了對岸。
等著父子倆做完道彆,青微用身後的木劍將張喜來也送到了對岸。
依舊是那個山洞,張喜來說:“子銘,我覺得你讓靈溪來山上是對的。”
“二叔,你彆胡說。我可沒讓靈溪來,是青微那個老硬幣”
張喜來拍著張子銘的後背道:“你不說,他怎麼知道我想當個木匠!”
“臥槽。青微這徒孫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