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車上後,洪興說不出哪兒不對,就是感覺有點什麼變化,扭頭看了又看。
“哪兒有問題?”
“啊,沒,現在我送營長您和嫂子回去?”
“嗯。”
晚上,江婉清輾轉反側睡不著,她隻知道程燃會在這次的任務中犧牲,卻不記得具體是哪天,其中細節更是無從得知,想救他得費一番功夫。
聽見房間裡的聲音,半夜程燃自己也醒了,往屋內看了眼,猶豫片刻,過去敲門。
“你睡了嗎?”
她呼吸一滯,手指揪緊了被子。
“沒,有事嗎?”
“我有話和你說,我怕明天一早我走了會忘記。”
“你進來吧,門沒鎖。”
“好。”
安靜了幾秒鐘,門鎖哢噠打開,老式木門吱呀一聲從外往裡推開,他的身影被黑暗籠罩。
她夠開燈泡,昏黃的燈光慢慢亮起,他的輪廓漸漸清晰。
她從床上坐起來,頭發披散著,眼睛裡有點紅血絲。
他皺眉問:“你身體不舒服?”
“不是,睡不著而已,你呢?”
他沒說話,而是從衣櫃最上麵拿下一個密碼皮箱,拍拍上麵並不存在的灰,他看看房間裡,沒有多餘的椅子……
江婉清反應過來,拍拍床沿。
“你坐這吧。”
他微微頷首,一坐下,撲麵而來都是她獨有的氣息,不是雪花膏,也不是花露水,是一種獨特的淡淡的幽香。
他清了清嗓子,把皮箱打開,還把密碼告訴她。
“這箱子裡是我這些年積攢下的全部家當,如果我出了意外,這些都歸你,如果你沒有巨大的消費需求,這些錢足夠你安穩到老,而且肯定會有一筆撫恤……”
話沒說完,江婉清傾身過去捂住他的嘴,本就縈繞在鼻尖的香味愈發濃鬱。
撲通……撲通……
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江婉清的掌心被燙得快速縮回。
“彆說喪氣話,會平安的。”她把皮箱推回:“這個你還放在原處,我可以暫時幫你保管。”
他不想給工作留退路,可現在,他竟覺得如果能活著回來,才會不留遺憾。
欲言又止,程燃收攏手指,最後把家裡的東西放在哪兒全部告訴她,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整晚沒睡,江婉清大早起來還是沒能趕上送行,他給她留了一張紙片。
“咚咚咚……”
紙片剛看完,門外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她蹙了蹙眉,往外走去,一開門,就看到喬雪梅姐妹兩個凶神惡煞的在門口。
程燃剛走她們就來,很難說不是找麻煩的。
如她所想,喬紅梅探頭進來往裡看,沒看到程燃,鬆了口氣,表情愈發囂張。
“程營長不在,你怎麼還死皮賴臉的待在我們家屬院,你有這個資格嗎,真是臉大!”
“哦?喬大夫昨天不是看到我和程燃去領證嗎,怎麼你不敢把消息散出去嗎?”江婉清好整以暇的看著喬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