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格絲?
這兩個詞到底是怎麼被聯係在一起的?
大家平時看艾爾莎那砍人不眨眼的架勢,還以為對方是無血無淚的宇宙之皇呢,覺得“哭”這個字眼和對方一輩子都扯不上關係。
有人是想看熱鬨,有人是想表示關心,有人
“趕緊滾,都圍在這裡乾什麼!我看你們就是閒的!”
後勤隊隊長阿斯頓大聲嗬斥著周圍的傭兵“趕緊給我乾活去,一天天的就喜歡看熱鬨是吧?”
衝鋒隊的人們也來給自家隊長站台,氣勢洶洶的瞪著每一個想看熱鬨的傭兵。
待到圍觀的傭兵都散儘了,阿斯頓一臉無趣地朝著屋子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窗簾被拉開了一條縫,艾爾莎目送著他離開,隨即又合上窗簾。
在她的床上,斷成兩截的巨劍被布條粗糙的捆綁起來,看起來她似乎是想利用這種方式使其重新組合起來。
可惜這是絕對沒可能辦到的事情,巨劍自從斷裂之後就仿佛缺少了什麼似得,明明還是原本那個樣子,可看起來就覺得好像少了些光澤?
不隻是光澤,好像銳利度也不複從前,總之像是死了一般。
艾爾莎看著武器止不住的出神,該哭的已經哭完了,接下來必須想辦法將其修複才行。
可是,可是該怎麼修複啊!
“嘶格絲隊長,恕我直言,我覺得您還是換把武器比較好,這把劍已經無法複原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現在就為您外表鍛造一模一樣的武器。”
一想到光鷹團鐵匠說的話,她就一陣不甘,全世界這麼大,難道說還沒有能夠將她心愛的武器複原的辦法嗎?
她咬住了嘴唇,這個時候不能怪任何人,隻怪她沒有認清自己的實力,隨隨便便就跑去和霸王沃尼爾對砍。
當時自己明明因為想要守護同伴的心情獲得了意料之外的力量,這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令他信心倍增,可怎麼還是被沃尼爾聖劍給轟散了?
難道說是因為她的情緒波動還不夠強烈?
自從童年遭逢變故之後,她的腦子出了問題,情感就變得淡泊了起來,以至於很多時候看起來呆呆的,直到現在,在衝鋒隊與人們深入交流等等活動的刺激下,她慢慢的能夠表現出一些情感波動,巨劍也會響應她的變化,這好像就是她身為勇者所獨有的天賦。
如果某天她能像正常人一樣喜怒哀樂,是不是就能完整發揮出勇者的實力了?
如果某個情緒抵達了極致,比如極致的憤怒,那有沒有可能發揮出更加勁霸強的力量?
搞不清楚,這種違心的能力沒辦法用常理去推斷。
她一直看著巨劍,看著這把陪伴了她幾乎整個人生的武器,宛如石化了一般,從天亮到天黑,再到天亮,中間沒有人過來,這是她自己的要求,不想被打擾。
隊長與副隊長們現在應該正圍繞著霸王沃尼爾的消息討論個不停吧?
趁著天剛剛破曉,營地之中人們還沒怎麼出來活動的時間,她走出屋子,向著營地外走去,大概是要散心。
可是剛剛走出營地,她就看到了一副充滿活力的場景,塞恩地下城的傳送門外,冒險者勾肩搭背笑嗬嗬的討論著收獲與經驗,即使是破曉時分,傳送門附近還是人聲鼎沸,一片勃勃生機的景象。
看著人們熱鬨的樣子,艾爾莎心裡都好受了一些,她最近很喜歡看到彆人的笑臉,這能讓她想起來塔米。
就在這時,冒險者討論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你們聽說了沒,安德烈大爺現在能修理損壞的裝備了,隻要有靈魂就能修!”
“真的假的,太好了,我之前都不敢用戰技來著。”
兩名冒險者剛說完這句話,就感受到背後傳來了一陣強烈的視線,轉頭一看,隻見艾爾莎死死的盯著他們。
“你,你有什麼事嗎?”
“請把你們剛才說的事情詳細告訴我!”
片刻之後,艾爾莎奔跑在返回營地的路上,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明顯欣喜的神色。
鐵匠安德烈能修理武器,無論損壞的多麼嚴重!
隻要能去湖之利耶尼亞就能見到那位有著花白胡子的老爺爺!
她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薩利,帶上巨劍就出發,如果對方不方便的話那她就自己去,不管怎樣,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修好巨劍!
不管是誰,絕對不能阻擋她,絕對不能讓她放棄現在就去修理巨劍的想法。
“團長?”
當她跑到自己的小屋前的時候,看到了一道筆挺的身影。
是以利菲斯,薩利也陪在他的旁邊,看到艾爾莎奔跑的身影,薩利驚訝的問道“你已經沒問題了?”
艾爾莎再次露出笑容,正待將新發現告訴薩利,而以利菲斯卻說話了。
“看到你振作起來真是太好了,格絲。”
他露出了溫和的笑意,這道笑容能瞬間迷倒王宮的侍女,也能給光鷹團的傭兵們帶來信心與希望,也曾給艾爾莎帶來了鼓舞。
但這一次,艾爾莎卻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身體下意識竟有了後退的動作。
以利菲斯並沒有在意這小動作,他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說道
“準備出發吧,格絲,今天就要徹底擊潰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