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看著灑落一地的黃銅鎧甲,艾爾莎的表情是錯愕的。
她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第一次在繪畫世界亞諾爾隆德之外的地方見到這套鎧甲,居然是以這種形式。
那熟悉的黃銅色澤、一模一樣的鎧甲紋路,難道說
不不不,她趕緊搖了搖頭,心想對方可是駐守在亞諾爾隆德的防火女,防火女是不會離開篝火的吧,怎麼可能會來到伊魯席爾。
明明這兩個地方看起來都不接壤!
泛著溫暖感覺的亞諾爾隆德旁邊不可能是冰雪漫天的伊魯席爾才對吧!
沒準這套鎧甲是屬於其他的暗月騎士的呢?
可是!
一想到西德在台上發表的那番推測,萬一真的是教宗沙利萬帶人進攻了亞諾爾隆德,後者是被迫防禦的一方。
那麼在亂戰中,屍體流落到這裡或許也.
艾爾莎搖頭的力道越發加大,像是要把腦子裡所有雜亂的思緒全部都甩出去一樣。
“喀拉”一聲,扭到脖子了。
“呼,呼”
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幾次,她一邊捂著脖子一邊從旁邊的建築上撕了一塊破布下來,將散落在地的黃銅鎧甲一一撿拾起來收好,緊緊綁在了後背上麵。
她記得黃銅女總是喜歡靠在牆壁上,經常做出那種姿勢的話一定會導致鎧甲有磨損吧,所以她隻要查看一下鎧甲的磨損情況,或許就能判斷出這套鎧甲的主人。
但艾爾莎之所以將鎧甲包裹起來背著,就是不想去仔細查看,哪怕是在心裡麵騙騙自己也行啊。
背上鎧甲之後,她沒有再接著開箱墳頭,而是轉向了那條通向廣場的捷徑,朝著沙利萬的大教堂走去。
一路上垂頭喪氣的模樣和剛離開繪畫世界時的精神煥發截然不同,簡直判若兩人,仔細一想,她的好心情都沒來得及維持半天就結束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憐的人。
“我在乾什麼啊”
走著走著,她忽然歎了口氣,用力錘了一下牆壁,整個地道都震顫了一下。
“他們是殘影啊,這就代表著早就已經在曆史中消逝了,現在隻是發現了疑似的鎧甲,我在這裡失落個什麼勁啊。”
她又錘了下牆壁,地道搖搖欲墜。
不知道幾幾年出版的冒險者守則中就有一條:殘影是過去的影子,在與地下城的殘影接觸的時候可以共情,但是絕對不能真的動感情。
曾經有人和殘影談起了戀愛,這注定沒有結果,等到殘影消失之後,那個人就徹底瘋掉了。
“咚!”
牆壁再次被重重地砸了一下,艾爾莎忽然咬緊了牙關,俏臉增添了一份猙獰。
哪怕早就知道殘影們已經消失,但她還是希望自己在遇到與他們有關的事物時的氣氛能輕快一點,希望在知道他們的結局時能感歎一句“那是最好的結果”,才不是在隨便一座墳墓裡麵莫名其妙的重逢,還是和對方的屍體。
在塞恩出現之前,哪怕是蘊藏著悲劇故事的地下城,冒險者也有可能通過達成某些條件改變殘影們悲劇的未來走向,達成一個明知道是虛假的但是也溫暖人心的未曾出現的故事線。
可是塞恩地下城完全不給冒險者改變悲劇的機會,哪怕是來個存在F線的繪畫世界也好,最起碼讓人們感受到一點正能量吧!
“塞恩.”
艾爾莎低聲念叨了一句這座地下城的名字,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了,因為亞諾爾隆德出現的殘影太過於真實,而且對她表達的善意也是真實存在的,而她在離開繪畫世界才不過一兩個小時就發現了很有可能是黃銅女的屍體。
這是什麼感覺,上一秒還跟你說說笑笑的朋友忽然就暴死在了麵前一樣!
塞恩地下城要的就是這種突兀的轉折和始料不及的展開!
艾爾莎氣笑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之所以能在墳墓裡邊挖到黃銅鎧甲是地下城故意這麼設置的,要是自己沒跟黃銅女做朋友,哪怕不是根本挖不出來黃銅鎧甲。
“咚!”
地道劇烈震顫,她再也受不了了,現在需要發泄一通。
目光緊緊盯著地道的出口,教宗沙利萬的幻影,就從你開始血祭!
艾爾莎邁出了堅定的步伐,拳頭緊攥!
“喀啦啦——”
下一秒地道崩塌,將剛剛因為憤怒情緒而振奮起來的她埋在了地下。
“.”
不知過了多久,滿身灰塵風塵仆仆的艾爾莎出現在了大教堂的門口,用衣袖將臉上沾染的鮮血給擦去。
在她的身後,教宗騎士們組成的“軍團”全部倒下,霎時間化作灰塵消散,廣場之上白茫茫的一片乾淨。
她一個人莽穿了教宗騎士組成的軍團!?實力提升的這麼快?
確實是殺光了,但並不是莽穿。
艾爾莎從索拉爾那裡獲得的最大的收獲,就是在戰鬥中保持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