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孫為民瞎折騰,為了刷倉,借來了不少獵狗,結果也傷了很多條獵狗。他老爹孫全德跟在屁股後頭到處賠錢。
他瞅著李居安上個月賣熊膽,換了好大一筆錢,羨慕得很。他好不容易也刷到黑瞎子,但損失了借來的頭狗,和四五條借來的幫狗。主人家找他賠錢。
他隻能將熊膽著急賣出去,先把借狗的錢賠了,然後踏踏實實用錢過個好年。
但年前熊膽價格降了,孫母勸他,著啥急賣乾啥呢,等時候用錢再賣唄。年前賣,可不等於賠錢麼,要是過了年再賣,來往收熊膽的客商多了,抬價也高,多賣一分是一分。
但孫為民不聽媽的話。
他賣熊膽拿了錢後,繼續借錢領狗掐蹤,又找到兩三個熊倉點,其中一個還是熊羆。
熊羆倉叫他激動的很。他上回是做炮頭組織獵戶刷倉,本來就沒賣多的熊膽錢,分股後他手裡也不剩幾個。這回他學乖了,專門出錢聘人一道進山。
但這回熊羆難打。他沒打下來,還受了傷。損失了頭狗,幫狗,得賠錢,再加上雇人出錢,結果就是不進反出,狠狠賠了一大筆錢。上回熊膽的股錢全部貼進去還不夠,還得問孫母用體己錢貼。
孫母罵罵咧咧,但心疼兒子,生怕孫全德打兒子,隻能幫著瞞。哪想到孫為民是個執拗人,越是刷不下來,那心裡老惦記著熊羆倉,又尋思去借錢,借狗也要拿下。
這不他被放印子的人盯上,張瘋子找上門。
兩人將孫為民拉起來,他嘴裡還絮絮叨叨,不服說道:“那姓張的混蛋玩意兒,就跟我耍心眼能耐。”
“孫為民你長記性了不,回頭被你爹知道,可得擂你。”
孫為民罵罵咧咧:“擂我就擂唄,反正我下回再瞧見那姓張的,我還削他。瞅不慣,就乾他。”
兩人先把孫為民送回孫家。
孫母和孫全德一瞅見孫為民頭破血流那慫樣,心裡就明白兒子又出去和人乾仗了。這是被人送回來了。
陸誌強將人送到,轉頭就要走,畢竟兩家人不對付。
孫全德看兒子的表情,緊繃五官,眼神硬的很,火冒三丈,要不是有外人在,他甩開膀子就能削他。但他瞅見李居安和陸誌強,換上好臉色,笑著喊兩人:“先進屋唄,外頭挺冷。”
李居安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孫叔,孫為民傷得不輕,咱們也就是路上碰見了,將他送回來。我媽還等著我回去呐。”
孫全德一聽,還真是這樣,不省心的死小子又出門惹事,還叫死對頭陸家人給送回來了。到時候他給陸家登門感謝,這老臉都拉不下去,咋見陸家老爺子?
他趕緊喊媳婦兒去屋裡拿了兩箱鹿鞭胎酒,笑容滿麵說道:“李居安啊,你和陸誌強天天跑山,就該喝點鹿鞭胎酒。”
“孫叔,您客氣啥,這哪行,收不得。”
“唉呀媽,給你倆那就收著唄,往且等著處了,以後多走動。”
鹿鞭胎酒,還不隻是鹿鞭泡酒,還有鹿胎。那藥勁功效比鹿鞭酒更強勁些。
李居安也沒再客氣,和陸誌強一人一箱酒,送上狗爬犁就往回搬。
等兩人走遠後,遠遠的又聽見孫家孫為民被老爹打的哀嚎。
陸誌強搖搖頭,說道:“你信孫為民是跑望興屯,當真借頭狗去的麼。”
“要不然嘞。”
“望興屯那些破事兒你不知道?我可聽說啊,那邊新來的書記,把四五個女知青都留下了。”
李居安一聽,來了精神。
80年代知青可以陸續申請回城,但也有不少女知青留在屯裡嫁人生子,沒有回城。這其中的事兒,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