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啊哈哈哈哈,我先來”
嚇唬聲和調笑聲中,那女子似乎也是恐懼到了極點,身子抖動卻又不敢過度掙紮
多虧了之前有陶淵明那幾天的適應,否則這些人說話的語速和口音,還容易讓莊霖等人聽不懂。
而現在嘛,話語猜個七八分,動作看個十乘十,大概也知道那些絕不是好人!
“莊夫子,我們管不管?”
土丘上的幾人麵露掙紮和猶豫,然後又全都看著莊霖,顯然已經形成了路徑依賴。
莊霖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手上的指節被他攥拳捏得脆響,但此刻出奇地沒有多少恐懼,他看向旁人,知道幾人內心顯然也有傾向。
懲惡揚善是正常人的樸素情感,雖然理智上講,他們現在的情況不便多管。
可是換種思路考慮,若是管了,一來救了人,二來對於六人的處境而言,也很有可能得到一個能幫忙突破的人。
一瞬間,莊霖就做出了決定!
“他們四個,兩人有刀兩人有棍,我們隻有柴刀藥鋤,硬拚不是辦法,但我們有弓!李家兄弟,莊某知道你們本事不小,你們敢射人麼?”
莊霖說到這,話音一頓後邊問邊看向獵戶兄弟。
李家兄弟弓箭運用嫻熟,山中尚能射中奔逃的獵物,射人想必也不在話下,就是敢不敢的問題。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手中都捏緊弓箭。
“有什麼不敢的,當畜生便是,我射那抓住女子的人,老二你射他旁邊拿著刀的!”
“要得!”
“好!”
莊霖看向另一邊的漢子。
“傅兄弟,你常在穀中練武,又魁梧有力,有沒有把握對付一個?”
傅澤陽咬了咬牙立刻點頭,這是要真正生死搏殺了,卻也不容自己退縮!
莊霖又看向穆老爺子和湯彬。
“我和湯兄弟拿柴刀對上一個,到時候一起上,李家兄弟可以選擇伺機再射或者直接來幫忙,儘快全部解決,穆老爺子就躲著,萬一我們傷了,需要你救治!”
“還有不用怕,這種鄉匪之流看著嚇人,但不外乎仗著凶相和人多作惡,他們四個也不算多麼高大,和我們那城裡潑皮一樣,爛事乾不少卻大多沒真本領!
真正能飛簷走壁開碑裂石的武功是不存在的,就算有人能做到,也隻存於曆史上極少數天賦異稟的大將,我們人多又是出其不意,一定沒問題,以保全自己為前提,儘量不要受傷!”
“嗯!”“好”
莊霖一口氣說了許多話,給大家鼓勁也給自己鼓勁,得益於這段時間來的鍛煉,此刻心態異常冷靜。
正在這時,那邊控製女子的漢子抓著那女子進入了附近的草叢,似乎是準備要輪流辦事。
莊霖眼睛一亮,立刻低聲下令。
“就是現在,我們放下多餘物件摸過去,李家兄弟看我們位置行事,我們到了立刻出手!”
不用多說什麼,莊霖話音才落,眾人都放下了包裹之類的東西。
提著柴刀的傅澤陽馬上竄了出去,速度之快看得幾人瞠目結舌,仿佛暗淡的黃昏中,一隻在草叢陰影處無聲竄動的黑豹。
我去!這傅澤陽真有點東西啊!
莊霖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立刻也朝那邊摸過去,光棍漢湯彬則趕忙跟上。
傅澤陽顯然是把看家本事都拿出來了,莊霖兩人還在半道,他已經悄無聲息到了三個賤笑議論的男子不遠處。
而遠在剛剛的土丘上,李家兄弟已經各自挽弓,三十米左右,約等於固定靶,必中!
但兩人主要注意力都在匪徒身上,黃昏時刻視線受到影響,遠遠瞥見傅澤陽到了,就以為所有人都到了。
這一瞬間,兄弟心有靈犀,憑借那一股感覺鎖定目標,又一起鬆弦。
“著!”
“嘣~”“嘣~”
弓弦細微的聲音響起,兩支利箭瞬間劃破這段空間。
“噗~”“噗嗤~”
“呃啊”“呃”
血光乍現,兩支箭一左一右,分彆紮入一個匪徒的咽喉中,兩人甚至發不出什麼聲音,痛苦飆血的窒息感中,又被箭矢的慣性帶倒。
什麼事?
另一個匪徒驚愕看向同伴,慌張得不知所措,也是這時刻,傅澤陽跳出草叢,手持柴刀狠狠劈向那人麵門,口中低聲呼喝
“死來”
“啊——”
那人驚叫一聲,隻來得及提起木棍阻擋,隨後就是“哢嚓”一聲,柴刀劈斷木棍帶著依舊剛猛的力道砸在臉上。
“嘭~”
一聲悶響,第三個匪徒倒在地上,身體還在不斷抽搐。
莊霖和湯彬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三個匪徒都倒下的場麵。
“還有一個!”
微微一愣後莊霖馬上反應過來,立刻衝向那邊草叢,亢奮到顫抖的傅澤陽也趕緊一起衝了進去。
隻是等兩人衝到草叢深處看清那邊情況的時候,又雙雙僵立在當場。
第四個漢子不用他們解決了,他衣衫不整褲子半褪的躺在地上,麵露驚恐之色,脖子位置則有一個比拳頭還大的撕裂性大口子,尚有一縷縷鮮血在外溢,顯然是不活了。
而那女子則已經不知所蹤
“莊夫子,你有沒有聞到,一種若有若無的臭味,像動物園裡的”
“有”
這一刻,莊霖和傅澤陽兩人,莫名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心直衝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