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華霜不慌不忙,拉過沈策州:“如今我身份不同以往了,我還是得為我未來夫君考慮,這酒等成親時候,我陪著你們喝!”
眾人聞聽,紛紛叫好
沈策州聽得此言,心中一甜,端起淩華霜的酒碗:“我代華霜飲了。”話落,四下哄聲四起,他頓時麵紅耳赤,望向淩華霜的目光愈發熾熱。
氣氛高漲之際,眾人聊起軍營往昔,談及如今散落大祁各軍營的現狀,不禁唏噓,好在過命交情仍在。沈策州早年受傷退下戰場改任文官,雖身份轉變,心底對戰場的向往絲毫不減。
酒桌上,眾人興致頗高,你一言我一語。
有一人酒意上頭,他用力砸了一下酒碗,引得不少人側目。
“策州!華霜如今跟了你,你定要好好對她!要不然老子定不會讓你好過!”眼底的不甘與嫉妒,一目了然。
此人當初對淩華霜是有那種心思,好在華霜並不接受,對他沈策州一心一意。
可就算如此,沈策州還是打翻了醋壇子,心裡頓覺不是滋味,暗暗攥緊了拳頭,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淩華霜看著兩個男人為了暗暗較勁,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眼神流轉間儘是得意,她不僅不惱,反倒心中暗喜,覺得自己魅力非凡。
蕭慕止聽了一會兒都是一些吹噓之詞,並無大用,起身欲走,眼角看到門口盈盈走來一人,頓時眉梢一挑,饒有興致再次落座。
他很想看看,作為正妻趙書晴遇到如此情況會如何?
當真如同自家丫環所說的,忍辱負重,飽受欺淩?
趙書晴觀察力向來敏銳,踏入天香樓時,往旁一站,能看清二樓的人,角落中有一人背對著她,無法看清,可是他腰間的玉佩,是她還給蕭太後之物。
蕭王?來天香樓用膳?
還不等她想明白,就聽到一道熟悉的男子聲音。
還不等趙書晴多想,一旁的吵雜,硬生生把她的視線拉過去。
沈策州與淩華霜的模樣卻有些紮眼。
沈策州腳步虛浮,醉得不輕,被淩華霜半扶半抱,一抬頭對上趙書晴看過來的視線,他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眼神飄忽不定,試圖掙開卻又有些無力。
反觀淩華霜,神色坦然,手臂環著沈策州,仿佛這場景再正常不過,不見絲毫忸怩。
趙書晴站在天香樓門口,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厭煩。
真是出師不利,要不,明日再來吧,免得糾纏不清。
“晉安侯夫人,這邊請!”掌櫃笑容滿麵上前,前些日子這位夫人派人來說,今日會來定菜譜,這不,今日晉安侯就帶人來試菜,自個還親自來了。
可真是貴客啊。
趙書晴被掌櫃喊出名字,隻好把這菜定下來。
淩華霜聞言,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還以為是一個懂事的人,想來前些日子不爭不搶,都是裝出來了。
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一出是為什麼?
興師問罪,還是宣誓主權?
掌櫃笑容滿麵把菜單遞了上去:“夫人,這是天香樓的菜單,還請您過目定奪。”
她與天香樓合作多年,菜品一向不錯,給她的價格也很公道。
所以才會來此,是定婚宴菜品,以及壓壓價格,晉安侯府的預算就那麼多,她不想貼錢。
沈策州黃湯下肚,神智幾分清明,幾分渾濁,下意識心虛後,又覺得趙書晴如此不懂事,怎麼能追到天香樓來。
“書晴!”這菜單還沒有打開,沈策州搖搖晃晃走了過來,滿身酒氣,熏得趙書晴往後退了一步,眼底的嫌棄再次浮現,忙低頭,掩蓋。
卻被二樓的蕭慕止看得一清二楚,他斜斜靠著,端著酒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自己卻沒有察覺。
淩華霜走到趙書晴麵前,神色鎮定,輕輕開口:“策州他今日高興,多飲了幾杯,醉得厲害,我不過是扶著他,準備送他回去歇著。”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到好處地傳入眾人耳中,透著幾分關切,讓人挑不出錯處。
趙書晴剛想說,不用解釋,如今你們是名正言順的關係,她不會做過多的想法。
話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淩華霜的兄弟們就深怕淩華霜受到欺負,一個個站在趙書晴的麵前,把淩華霜圍住。
“華霜與沈策州是未婚夫妻,如今沈策州醉了,她照顧有什麼錯?”
趙書晴啟唇,聲音還未發出來。
另外一人又道:“你若不是趁人之危,這侯夫人的位置也輪不到你。今日之事,我們不跟你計較。往後要記住了自己位置。華霜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換了其他人你這正妻也不用做了。”
說得可笑。
哪怕可笑,趙書晴也不想舌戰群雄,太累了,為了沈策州真的不值得。
最主要是,趙家如今風雨飄搖,不能再有任何差錯。
她無法拯救趙家,也不能讓趙家更難。
這點委屈,她還是能受:“諸位說的……”
眼角餘光看到蕭慕止那戲謔的眼神,她心下一動,轉身朝著二樓角落行禮:“蕭王爺!”